把棉叶对折了两下,沈叶用刀在中间掏了一个香香脑袋大小的洞。两个胳膊的位置也剪了两个洞口。
把多余的布料剪掉,腰的两侧一边缝住,一边留出绳子,穿的时候能方便一点。
沈叶看着极为简陋的小马甲,深出了一口气,原本期待的脸色一下子就哭丧了下去,做衣服太难了,她一点都不会啊!
多少也得把袖子做出来啊,不然光一个小马甲,胳膊露出来还是光的。
重新找出一块布料,沈叶仔细的用手丈量着,用炭笔勾出位置,用针线认真缝制。
沈叶坐在床上,手举在阳光照射的地方,把麻线穿进鱼骨针里。
大白躺在床边蜷成一团,沈叶脱了鞋袜,一双脚正放在他肚子上面取暖,香香偶尔蹬蹬被子,又被沈叶立马盖上,虎妈妈努力的抬起头,挨个给小老虎舔着毛,洞穴里只能听见燃木烧出噼啪的响声。
沈叶一针一线的缝着小衣服,还是很丑,不过好歹有了袖子。
直到那一沓棉叶都被她嚯嚯没了,沈叶才抬起脖子伸了一个懒腰。她动的同时,脚下的大白也醒了过来,原本就躺在地上的大老虎伸个懒腰,直接伸成一长条,跟个大白毯子似的,歪着头正看着她。
长时间不抬头,脖子就有些僵,和往常一样,伸开双手向身后的床倒下去,胳膊打到了一个东西,沈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就被“哇”的一声哭声吓得直接从床上弹起来。
她不小心碰到香香了。
这会儿别说躺了,坐都没空坐了,着急忙慌哄香香,好不容易哄好了,又去挤奶煮奶,等把香香喂饱,太阳都开始下山了。
好久没给刚出生的婴儿穿衣服,小胳膊小腿她还有点不适应,最大的原因还是衣服做的不好,布料也没有弹性。
刚出生的宝宝太脆弱,她一点力气都不敢用,好不容易把脑袋穿进去了,袖子却缝的太紧了,穿了半天小胳膊都穿不进去。
最后还是小心的把香香的小肉手捏成一个拳头,再从袖子里面穿过去,给她穿了多久小家伙就哭了多久,硬生生的把沈叶急出了一身汗。
衣服一穿好,沈叶把她往怀里一抱,泪珠还挂在脸上的,小家伙立马就不哭了。
刚生下来的时候还是皱巴巴红通通的,这才过了半天,就感觉突然张开了,脸也不红了,皮也步骤了,白白嫩嫩的,感觉摸一下就能摸出水来。
才这么小就能看出来大眼睛双眼皮,深棕色的眸子忽闪忽闪的盯着你,沈叶都忍不住去亲一口。
小肉手小肉脚也是肉乎乎的,把她的小手捋直,还能看见手背上一个个的小肉窝。还有她的小胖脚,肉墩墩的小指头整整齐齐的排在那里,沈叶数了两三遍才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小丫头长了六根脚趾头。
以前总有人形容什么肌肤像鸡蛋一样嫩滑,香香的皮肤简直比鸡蛋更嫩滑,尤其是两个屁、股蛋子和两边红彤彤的小脸,简直摸了还想摸,摸了还想再摸摸。
身上的皮肤也特别好,全身上下连颗痣都没有,只有尾巴骨那里有三个呈三角形的小坑,就像那里原本有根尾巴,后来被折断了一样。
才喝两顿奶,香香身上就有了淡淡奶香,沈叶以前一直以为婴儿身上的奶香都是宝宝妈妈的滤镜,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奶香是真实存在的,不仅不腥,还勾人的要命,把头埋进香香的包被里,闻都闻不够。
给小丫头把晚上要喝的奶准备好,在热桶里面舒舒服服的烫了一会儿脚,把香香往里面放了些,沈叶终于躺上了暖和的大床上。
眼皮打着架,火塘里的火明明灭灭,大白站在洞口抖了抖身上的毛,同往常一般走上床榻,把沈叶圈进了怀里。
沈叶也习惯性的搂住大白,往温暖的地方靠近,只是觉得好像那里有一点不对劲。
沈叶不是较劲的性格,可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太强烈了,以至于把她的瞌睡都磨没了。
静谧的空间里,除了火塘发出微弱的响声,只有几道呼吸声格外明显,香香的几乎忽略不计,自己跟大白靠的近,还有一道是虎妈妈的。
……虎妈妈?
沈叶在黑暗中猛的睁开眼睛,一脚把大白踹下了床,整张脸烧的通红,满脑子浮现出来的都是‘我当着虎妈妈的面睡了人家的男人。’
沈叶这会儿连回头看虎妈妈的勇气都没有,生怕看见虎妈妈两眼通红控诉的看着她,她白天就觉着那儿不对劲,这会儿才觉出不对劲的味儿来。
本来嘛!要是大白他们跟普通的动物一样也就算了,反正他们也不懂感情那么复杂的东西,可大白他们不是啊!他们不仅听得懂话,还特别聪明,除了不能变成人,不会说话,跟人有什么两样啊!
想到这,沈叶捂着脸窝进被子里,负罪感更重了。
大白满是迷茫的从地上坐起来,看着把自己抱成一团的叶叶,还以为她做噩梦了,也来不及想其他的,又爬了上去,想多陪陪正在害怕的人。
他又被一脚踢了下去……
沈叶暴躁看着还想爬上来的人,她都怀疑大白是个智障,咬牙低声道:“你不去陪你老婆,你老往我这爬干嘛啊?”
大白顺着沈叶指的方向看过去,阿吉正在喂她的两个孩子,又连忙把视线收回来。
变成兽型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说话,他该怎么告诉沈叶,阿吉有名字,不叫“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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