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秦心月委屈地开口,“你还在生气吗?对不起,不管你信不信,我和绪宁真的只是朋友,我知道你喜欢他,我是真心想帮你追……”
初雪嘲弄地看着秦心月,她成功被这白莲花恶心到了。
“所以,你就把我要对方绪宁表白的事到处宣传,看我被拒出丑,听着他们对我的羞辱,你很有成就感,对不?”
秦心月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眼底闪过一片慌乱。
初雪讪讪一笑,秦心月背心起了一层冷汗,冷飕飕的。
不过,她很快又稳住了眼底的慌乱,立马蓄起了泪,“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让给你……”
“是么?”初雪打断她的莲言莲语,“那我现在想要拿回我的一切,包括身份。你能从这里搬出去跟你亲生父母住么?”
秦心月暗中捏紧了拳头,她坐在轮椅上,得仰着头才能看清初雪的脸。
眼前人变得无比陌生,像一座山站在她面前,挡住了明亮的光,让她有种被阴暗笼罩的错觉。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说几句话为自己辩解开脱,但这一刻,秦心月却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
初雪变了,不再是以前自卑懦弱的蠢样,她身上有了从未有过的……气场,压得人心惊。
然后,秦心月便见她微微翘起唇角,缓缓吐出一句:“鸠占鹊巢的假货!”
第2章 雪中少年
秦心月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从震惊到羞愤、到惶恐……最后又化成了无数委屈,眼泪从她脸庞滑落。
“怎么回事?”一道浑厚的男声自门口传来。
跟在他身后的青年疾步走过来,视线没从秦心月身上挪开过半分,“心月,怎么了?”
“没、没怎么。”秦心月咬着唇落泪,一副隐忍的可怜样。
初雪冷冷看着这一切。
见秦心月宁可委屈地哭也不肯说,秦泽镐便转头看向初雪,“你又对心月做了什么?”
初雪无比讽刺,“这里可都是照看她的佣人,我这么卑微的存在,能对她做什么?”
秦泽镐立马问佣人:“她对心月做了什么?”
佣人一个个面面相觑,都指望对方来回答,毕竟这话说出来不好听。不过更忐忑的,还是当属秦心月,她很烦提起真实身份,那个事实一遍遍提醒着她只是个假千金。
她摇摇头,“哥,不要问了,我真的没事。”
不过初雪却接过问题:“也没说什么,只是给你的好妹妹讲了个典故。从前有种鸟自己不筑巢,四处下蛋,强占别人的窝,还把人家的蛋赶出窝。这被强占者也是怪,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就算了,把仇人之子养大了,还欢天喜地地生活在一起。”
在场几人面色皆是黑如锅底,佣人们更是低着头,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初雪轻哂,“这个典故真是博大精深。”
秦心月泣不成声道:“对不起,姐姐不喜欢,我会离开这里的。”
秦泽镐看秦心月哭成泪人,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揉成一团了,“心月,你别哭,没有人敢赶你离开,你和我们生活了十七年,你永远是我们秦家的人。”
初雪看着他们“兄妹”情深,只嘲讽地冷笑。
“阿雪,你这话太过分了,心月没和你计较,你还这样咄咄逼人,真是没有一点教养!”站在秦建忠旁边的豪门贵妇也蹙起了眉头,向来端庄得体的脸浮出了少见的愠怒。
初雪冷笑,“是呀,我本来就有父母生没父母养。”
“你……”秦太太大概是没想到初雪会这么怼她,顿时也又羞又恼。
“我本以为你多少会有点悔意,没想到你变本加厉,既然你嫌我们没有教过你,那今天我就用秦家的家法教教你。”秦建忠气得扬起手,一巴掌落下。
初雪高估了这具身体的应变能力,躲开的动作慢了一点点,秦建忠的手指擦着她的脸划过,火辣辣的。
没人上前劝,秦泽镐冷眼看着,秦太太也失望地摇摇头,秦心月依旧低垂着头,看上去伤心极了。
无人看见她眼底多了几分报复的窃喜。
初雪咬了咬唇,气极反笑,只是笑得讽刺,“原来秦家是这样教子女的,我今天受教了。不过这样的教养,我不稀罕,以前你们没养过我,今后我也不用你们养。”
秦建忠看着她眼里的决绝,忽地也生了那么一丝迟疑。
不过初雪可没兴致去了解秦建忠的内心,她向前一步,走到秦心月面前,秦心月本能抬头,正好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这一掌属于你们秦家的教养,我还给你。”趁着众人没反应过来,她又落下一掌,“第二掌是你父母这十多年来对我做的歹毒事,你这么孝顺善良,想必该乐意为她承担。”
说完,初雪大步离开。
秦心月被打懵,两边脸颊火辣辣,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落个不停。秦太太赶紧走到秦心月身边看她的情况,秦心月扑在她身上,哭得好不可怜。
秦建忠也是怒不可遏,但听初雪说起养父母,他心中又愣了那么两秒。
秦泽镐两步追上去,“你给我站住!”
初雪却只管往前走,秦泽镐赶在她出门前拦住她,气势汹汹地抬起手。
初雪仰起头,为防万一,还是用力抓住他的手腕。秦泽镐没想到初雪力道竟然一点也不小,倒是他小瞧了对方,以为初雪只是虚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