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一定要撑住,公司就靠你了,如果需要帮忙,去找我妈,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嗯……”
“对了,给我多找几个保镖吧,陈家的人最近可能会盯上我。”
季和邈点头。
虽然他不觉得闹出这么大的事情,那些人还敢再做出些什么来,但是他不想看见郁甜因为任何事情受伤。
他还不知道郁甜把陈凯藏起来以此折磨陈博之的事情。
也不知道,正是因此,在季家,季和风倒了还有季和邈,但是陈博之受了重伤,陈凯却也不见了。
这让季和邈的工作意外的顺利不少。
这都是后话。
现在他离开了医院,郁甜一人推开了病房的房门。
看见那人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她的心脏猛然下坠。
郁甜后退一步,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这才小心的重新迈开脚步,
她走到床边,抿了抿唇,轻轻握住了男人的手。
“季哥哥……”
郁甜另一只手拉过了床头边的凳子,坐了下来。
“季哥哥啊,你能听见我说话对不对?”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也有意识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彻底清醒。
想到这里,郁甜又轻轻叹气。
彻底清醒,就能知道自己的状况了吧,这也不算什么好事啊。
“既然你能听见我说话,那我就说咯。”
“快好起来吧,我还有很多事没跟你做呢。”
“我准备好啦,咱们在一起吧,你快醒醒,我也会弹钢琴,以后咱们一起弹琴吧。”
“你比我有耐心,小章鱼你肯定比我捏得好,你也给我做一个钥匙扣吧,咱们交换,就像交换手绳一样。”
“还要去旅游,潘姨不是有个大游艇吗,咱们借来一起出去玩吧。”
郁甜弯腰,把自己的脸贴在了对方的手背上。
他的手还是那么凉,苍白又无力,但能轻轻的回握着她。
郁甜的话有些碎,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本来就淋了雨,还是自己大老远从郊区走回来的,折腾了陈凯一顿,那时候就已经很累了。
慢慢的,她也有些困了,不知不觉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直到门外传来轻轻的响动,郁甜才惊醒。
此时,窗外的夜色已经浓重,各色灯光亮起,夜已经深了。
潘连珍飞机一落地就马不停蹄的往医院赶,一向讲究又端庄的贵妇人看见自己那天之骄子的宝贝儿子就这样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终于绷不住,跌坐在地,捂嘴哭泣。
她的后面,还有从国外一起带回来的专家。
“潘姨……”
郁甜赶紧站了起来,伸手去扶悲痛欲绝的女人。
“您先起来,地上凉。”
“和风啊……怎么会这样啊……怎么……怎么就……”
潘连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郁甜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她扑到床边,看着自己一向优秀的孩子。
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颤抖着、犹豫着,转头问郁甜:“他的腿……”
她最后与季和邈联系的时候,说他的腿在动手术?
郁甜低下头,将季和邈跟她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潘连珍本已止住的哭泣再次响起,却又怕惊扰到病床上的人一般,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
郁甜叹气,一下一下的拍着潘连珍的背。
医院这方面的人一早就接到了通知,立马就有医生赶了过来,开始跟潘连珍带回来的医生介绍现在的情况。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季和风缓缓睁开了双眼。
其实他一直都模模糊糊的,有一些意识,但是有意识是一回事,清醒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模样,所以也没为自己感到难过。
见他睁开眼,郁甜一怔,随即心情有些复杂。
“儿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能说话吗……”潘连珍也马上就发现了,她有些慌乱,一时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郁甜好不容易把她拉了起来,把人扶到了椅子上。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郁甜跑过去打开门,是她妈。
段茹处理完陈凯的事情,马上就赶了过来。
不说自己与潘连珍的姐妹关系,她一直都很喜欢季和风这个优秀的小伙子,更何况现在自己闺女都认准了人家呢。
即便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段茹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都有点儿不知所措,当那个在她的印象中强大可靠的孩子突然倒下,就这样虚弱的躺在病床上,那种真实的冲击甚至让她一时间有些眩晕。
她往前走了几步,张了张嘴,对上季和风无声安抚的眼神,又觉得说什么都有些多余。
于是她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弯腰去扶依然趴在床边掉眼泪的潘连珍:“你这是干什么,孩子还在这里呢,不是带着厉害的医生回来吗,医生怎么说啊。”
潘连珍看见自己的好姐妹,立马攥住了她的手,经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这档子事儿。
她匆忙站起来,抹了抹自己脸上的眼泪:“对,我想去问问他……小茹,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好,别慌,你别把孩子们吓到……”
“妈,你们去吧,我在这里陪着季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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