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绵闻言,翻了个白眼,真想直接把他扔在床上,不管他。
“纪存修,你这是在作死,消停点。”
“那么凶巴巴做什么?孩子们看着呢……”
温雨绵偏头一看,果然,三个宝贝都仰着头,眨巴着大眼睛,尤其是团团,不知道妈咪为什么生气,一脸的问号。
温雨绵扭回头,瞪纪存修:“那你就闭上嘴。”
“好,我闭嘴,快点,憋不住了。”
温雨绵把男人带了起来,表面上,纪存修把一半个身体都压在了她身上。但实际上,他的双腿在用力。
伤口还是很痛的,尤其走路的时候,全身要用力,那就更痛了。
但这样的痛,他能忍。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低声问温雨绵。
“三个孩子是顺产还是剖腹产?”
温雨绵犹疑地抬头,瞪他:“剖腹产。”
“那应该比我的枪伤痛十倍、百倍吧?”纪存修自言自语起来。
两人这时候已经到了洗手间,温雨绵停在了门外,让他自己进去。
纪存修搀扶着门,顿时心里难受起来。
据说无论是顺产还是剖腹产,都痛到怀疑人生。
剖腹产,得割开肚子上的八层皮,然后一层层地缝上。
可是当年她最痛的时候,他却不在身边。
他真该死!
纪存修站在门口,凝视了温雨绵好久,欲言又止,最后关上门,进去了。
他错过了一个好女人,现在只希望用余生足够长的时间去弥补。
……
温雨绵没有等在洗手间门外,而是走到三个宝宝跟前,问他们:“中午想吃什么?妈咪去食堂给你们打饭。”
“要和妈咪一起去。”团团眨巴了几下眼睛,可怜巴巴的样子。
温雨绵笑着点头:“那好,带团团去,那果果和糖糖就留下来看着你们渣爹。”
她没察觉,自己的表达中,已经潜移默化让三个孩子承认纪存修是他们的父亲了。
“我才不要看着他。”糖球哼了哼,一脸嫌弃:“他麻烦死了。”
“那果果呢?”温雨绵视线落在果宝身上。
果宝扁了扁嘴:“我留下吧,看在他救了妈咪的份上。”
小家伙扬眉,还挺傲娇的。
“恩,那就这么商量好了。那糖糖也跟妈咪一起去吧。”
“窝想吃马卡龙小蛋糕。”
“杂粮煎饼。”
“这里是国外,哪有那些啊,啃玉米吧,这里盛产玉米。”
“哥哥,坏。”
三个小家伙在商量中午吃什么的时候。忽然,从洗手间传来一阵「砰」的声音。
温雨绵陪着孩子们说话,果宝的耳朵尖,立马竖起了耳朵:“妈咪,是不是渣爹摔倒了啊?”
“不是吧,他那么大的人,上个厕所还能摔倒?”糖球撅了撅嘴。
“摔跤好痛的,妈咪去看看。”团团抓着温雨绵的手,催促着。
看得出三个孩子里,团团是最在乎纪存修的。
温雨绵心里咯噔一下,立即起身。
三步并两步走到洗手间门外,拧开门。
这一推门,她呆怔住了。
纪存修看着她,而她也看着他。
等温雨绵反应过来时,她扭头想走。
“我弯不下腰,帮我提一下裤子?”
温雨绵咬了咬唇瓣,扭回头,把门关上。
“那刚才砰咚声是什么?”
“马桶盖落下的声音。”纪存修一脸疑惑,很快,反应过来,顿时笑开了花:“温雨绵,该不会你担心我,连马桶盖声都听不出,以为是我摔倒了,所以急匆匆闯进来吧?”
“是,我担心你死在异国他乡。”温雨绵绷着脸,走上前去。
看着她这心口不一的样子,纪存修只觉得好笑。
这样有血有肉的她,才可爱。
温雨绵帮他把裤子提了上来,很凶:“自己穿!”
谁知下一秒,她被男人搂进了怀里,把她抱得很紧:“绵绵,你说我以前多不知好歹,你这么好,为什么我就把你弄丢了?”
“纪存修,你这是在玩火。”温雨绵抬眸,警告他。
纪存修却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脸皮不厚,怎么追的回你?老婆……”
他这一声「老婆」,让温雨绵猝不及防。
声音很苏,还带着一点笑意。
温雨绵全身神经紧绷,接着,就觉得头皮发麻。
一拳捶在他左胸上,然后把裤腰塞他手里,很不客气:“自己穿!”
说毕,拉开门出去。
不知道是洗手间太闷,还是纪存修的话太过分,她觉得出来时的空气很清新。
糖球抬头看到妈咪面红耳赤,有些不高兴了。
“妈咪,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渣爹欺负你了?”
“我的脸很红么?”温雨绵立马捧着自己的面颊,发现确实滚烫地厉害。
“很红,像猴屁股哦。”团团奶声奶气,让人哭笑不得。
“怎么会是屁股呢?明明是花,像花儿一般好看。”
纪存修的声音,打断了萌宝的话。
他拉开了洗手间的门,扶着墙走出来。
走路的动作很慢,很艰难。
团团见状,立马起身去扶。
可是她太小了,结果变成纪存修牵着她,还得配合着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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