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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间江珩回内寝,金胜玉让他坐下,『色』:哥哥手下个副将,老家也是沧州的,今年二十五,还没娶过亲。虽说人相一般,胜在恪守孝,对爹娘很是尽心。这阵子张罗说亲事,我问明白了,好歹也是个从七品的衔儿,将不错的前程,配雪畔,并不辱没了雪畔。我着,女大不中留,闹这么多事,全是因为她的婚事悬而不决的缘故,当真说定了一个,她也就收心了。
    江珩认真思忖了下,二十五,年纪大了些说完立刻就后悔了,尴尬地瞧了瞧金胜玉。
    金胜玉并没嘲讽他年纪也大,只说:大点儿知疼人,没什么不好。雪畔这『性』子,要是嫁个文臣,恐怕过门就把人家的屋顶捅个窟窿,为免被人骂祖宗十八代,我看还是找个武将为好。毕竟文臣家里规矩大,武将人家还松泛些,你瞧梅娘子和云娘子许的都是武将,哪里一点比人差?
    只是她没说透,武将人家规矩虽没文臣家大,可以用武力镇压,比磨嘴皮子爽快多了。郎子恪守孝,实则十分愚孝,且对早早放了口风,婚后公婆要回沧州,媳『妇』得随行伺候。人家可不管是不是身公侯家,只要过了门就是人家的人,一切必须听从人家的安排。
    江珩这阵子为雪畔头疼得很,今日这么一闹,也深深觉得留留要留仇了,便:夫人看着办吧,只要人品家过得,就定下,定下大家安生。
    自己心里确实也担心,像雪畔这样渴嫁的女孩儿,要是再拖一段间,不知又会做什么叫人措手不及的事。
    金胜玉好,既然得了家主首肯,这件事就好办了,当即找了自己哥哥手底下通判的夫人保媒说合。对一听,是魏公夫人的妹子,起先因魏公如今的境遇忌惮,转念一,毕竟是开侯府千金,若不是因为姐家失了势,这婚事怎么也不会落到一个从七品的拱卫郎头。
    男家求之不得,剩下便是雪畔那里了。
    金胜玉这回没面,让魏氏过说合。魏氏到了雪畔的院子一同游说,说人家年纪轻轻就任拱卫郎,将前途不可限量。
    雪畔听得冷笑连连,二十五岁才是个从七品,姨娘在糊弄我么?
    魏氏被她噎了回,终于也没了什么耐『性』,抄着手:娘子还是识务些的好,既然与嫡母闹得水火不容,就应当做好不在这家久留的准备。还是娘子已经早早好了退路?看不从七品的官儿,那必定是一二品的大员在等着迎你做诰命夫人。倘或真,只要说,郎主和夫人没不盼着你登高枝儿的。可要是没,许个七品官就不错了,你还当你是什么千金万金的娘子,瞧不小吏,要配什么王侯将相呢。
    雪畔被她说得满脸通红,反习惯了受她们折辱,要她嫁个从七品的武将,那是万万不能的。
    这分明就是金氏在贱我,我和姐是同父的姐妹,凭什么她嫁的是魏公,我就要嫁一个不得台面的莽夫!
    魏氏摇了摇头,同父又不同母,人家的娘是县主,你娘是卖酒的,如今还获罪关进了控绒司,能是一样的么!说罢又换了个语气,好言,娘子就别挑了,如今要找个合适的人家不容易,武将升迁快,忠武将军提拔着,还愁将不得升发吗?万一哪一日立了大功,加官进爵就是一眨眼的事,老话说莫欺少年穷,多少看着没息的,隔三五年就叫人刮目相看。再说微末之结夫妻感情深,比之高门大户少了多少烦恼,起码一桩,郎子忌讳咱们侯府,不至于立纳妾,这不是挺好的吗。
    雪畔还是不答应,又哭又闹,还要寻死。金胜玉后命人送了一根绳子一把刀过,撂下了话,请娘子自便。这下子消停了,家里终于迎了久违的清净。
    晚间江珩坐在桌旁自己琢磨,要不是遇见了巳巳的娘,我当年也不过是个六品的衔儿,雪畔配个从七品,也不算委屈。
    说着,忽然听见面喧哗起,还以为是家里了什么事。门一看,见围墙之火光冲天,叫喊声、脚步声、马蹄声,一下踏碎了京的宁静。
    怎么了?他站在廊下问。
    小厮跑进回禀,说了不得,面打起了!人放草火,烧了殿前司的哨亭,殿前司的人把那人逮起,结果那人是铁骑军的效用。
    江珩听得打突,快快快,叫人守好门户!说罢退进,砰地一声关了门。
    金胜玉刚拆了头,转过屏风大声喊侯爷,怎么了?
    江珩白着脸,竖起手指头直说嘘,好半晌才压声告诉她:神天菩萨,要大事了!
    第98章 第98章文韬武略,帝王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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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内处处张灯结彩, 太后帝后端坐在上首,看过了诸班直的傩面舞,大家伴着丝竹管弦之声, 庆贺这辞旧迎新的日子。
    皇后不时望一望官家,近来官家的精神日渐不济,常会让她感到忧惧。今日倒和几天不一样,吃了几杯酒,含笑看嫔妃娘子赛诗起舞,到现在也没有显出困乏之『色』。只是颧骨上『潮』红一片, 微微发福的身躯和松垮垂挂下来的腮帮子, 看着很像年画上的玉皇大帝。
    又是一场角抵戏,两个力士迈着夸张的步伐互相角力,看到振奋处,娘子抛出的铜钱像雨点一样洒落。官家一直笑着,但渐渐地, 笑容好像有些力不从心, 不光皇后发现,连太后也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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