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节使终于也听不下去了,蹙眉道: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
耿太夫人惊,你也反你老娘?
耿方直心里烦闷,愤然道:别吵了,我这辈不娶了,还不行吗!
大家都被他的话惊呆了,耿夫人心里积压的火气瞬间高涨起,拍着桌道:你说什么胡话?我十月怀胎生下的,被人捧杀得辈不娶妻,宜了谁?
耿太夫人自然觉得这话不好听,摆出了长辈的款道:你指桑骂槐做什么?什么捧杀?谁捧杀谁了?
耿夫人皮笑肉不笑道:老太太,您别误啊,我不是在说您,我说那起猪油蒙了窍,明着疼爱实则祸害孩的人呐。您圣明不过,怎么弄些个歪门邪道的破事带坏孩呢,我还指着您好好管三郎,将让他封侯拜相,风风光光迎娶金枝玉叶呐。今名声坏了也不要紧,老太太您面大,若是看上了哪家小娘,老太太您亲自出马下聘,天底下还有不识抬举的人家吗?
耿夫人媳『妇』熬成婆,也是上『药』的行家,早前对婆母溺爱孙很不喜欢,现今终于溺爱出了祸事,索『性』趁着机,打算好好犯上回,也图个痛快。
第80章 第80章鸡飞蛋打。
耿太夫人呢, 毕竟还有老糊涂,被媳『妇』这一顿数落,险些气病来, 抚着胸口说:好啊,我宠爱孙子,如今是宠爱错处来了。黑了心肝的,我这里掏挖体己的时候老太太千好万好,瞧着跟前有好女使你们也要,现在人过去了, 钱也过去了, 孩子遇着点小波折,就这样口恶言忤逆尊亲,你也是刺史家的女儿,你娘家竟你一点儿规矩体统?
耿夫人一听这话,心里就翻浪来, 虽不敢直剌剌地对垒, 但少不得要拿几句酸话来回敬她,便道:您老可别这么说,别叫人误我一个做母亲的,您儿讨了女使来给儿子做通房,这话要是传去, 让人笑掉牙的。当初是您硬说,哥儿房里个知冷热的人, 好歹要给他配一个, 我早说过的,哥儿结亲,往屋子里塞人不好, 是您一意孤行,怎么劝都不听。如今好了,香凝的肚子了,哥儿好好的姻缘也了,这总称了母亲的意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不如各自散了,回去睡头觉吧。
耿太夫人是倒驴不倒架子的人,听媳『妇』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高声道:孩子当初才么点就要上军中历练,鸡五更地,难道你这做娘的日日来相送吗?我往他跟前安排了人,好歹有人样样尽心『操』持,你省心受用的时候,怎么来不说这话?你也做了几十年媳『妇』,什么风浪过,这么点子就叫你慌了手脚,亏你还是掌家的主母!他李家有什么了不得,不就是个国公府么,我们三郎好好的人才,难道还砸在手里不成!
耿节使的脑袋都快炸开了,扶着额头喃喃:别说了,消停些吧!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商议商议这怎么料理是正经!
耿夫人一句话便给了决断,叫个郎中来,把这贱婢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再叫个牙郎来把人领走,兴许郡主消了气,又改主意了也不一定。
结果这话遭到了两个儿媳以外所有人的反对,尤耿太夫人,恨道:你可是好狠的心肠啊,不是你的孙子,你倒下得去个手?
这时二郎的媳『妇』期期艾艾说:母亲的意思,未必有道理,今日外头闹了这么一通,不知人家背后怎么议论咱们家呢。还娶亲就有了庶子,到底这话说去不光彩,原该迎娶郡主的,这儿迎娶小吏家的庶女,只怕也难
徐香凝顿时拽着耿方直哭来,三郎不能,不能啊
耿方直自然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蹙眉道:二嫂别顺着母亲的意思了,到底一条人命,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二郎媳『妇』听他这样说,不由转过去,冲郎家的撇了撇嘴。
都说妯娌之间份悬殊太,容易被人压一头,但她们也不愿意和一个丫头的平平坐。要说打了胎是有些残忍,目前来看却是挽回声誉最好的办法。上京些百姓的嘴,可不因为耿家有有义留下了小孽种,便对耿家改口称赞,该背后编派的照样编派得不亦乐乎,到时候不说三郎丢人,连着她们也不好门人。
然而办法,正主儿都不愿意,谁也不能硬『逼』着堕胎,妯娌两个便让到一旁,再不过问他们的破了。
耿太夫人因是老封君,早年也受了郡夫人的诰封,闺阁中未必有要好的老姐妹。于是便挖空心思开始盘算,观文殿学士家有个二女儿,我曾过一面,人生得娴静沉稳,素日有孝敬长辈的贤名我和他家太夫人是几十年的手帕交,这就打发人过去问问,看看他家有有结亲的意思。
可是才这样的变故,就去和别家说亲,人家能答应吗?
耿夫人迟疑了下,观文殿学士家,也不是一般二般的人家
管他几般,女儿了总要嫁人的。我算瞧白了,聘媳『妇』还是不能聘等牙尖嘴利的说着朝耿夫人斜了斜眼,竟还是老实木讷些的好,至少不顶撞长辈,知道什么叫尊卑。
耿夫人闻言,哼笑了一声,母亲想得挺好,果能定下这门亲的时候,再高兴不迟吧。
耿太夫人打年轻时,就是个想一是一的脾气,她现在亟须一桩婚来挽回丢失的颜面,便去找了自己的干女儿,御龙直都虞候的夫人来,让她面两下里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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