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辽讶异道:“阿宁,你突然变得这么通透我还真是不习惯。”
沈秋练心想,在二十一世纪冲浪的时候多看几桩离婚案的审理,任谁都会变通透的。
“那你就只能先忍一时了,可怜我的阿宁。”沈辽困扰不已,叹息着摸了摸沈秋练的脑袋,“今年总是多灾多难的,爹却什么也帮不了你,是爹无能。”
“爹,你别这么说,能遇上你我已经比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都幸福了。”沈秋练笑说。
这是她的心里话。、
在现代她那么渴求亲情,总也得不到的东西却在这里得到了满足,她是不会做任何会伤害沈辽的事情的。
“爹,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丢脸了,我会好好争气,做个让你骄傲的女儿。”沈秋练坚定道。
沈辽莞尔,抚摸着她的头道:“讲真的,以前爹还有些恨铁不成钢,但自从几日前你在试剑坪受了伤,差点儿醒不过来之后,爹就看开了,真的,爹不强求那些名利虚荣,爹只要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
说着,沈辽的眼眶湿润,他用粗糙的拇指按了按眼角,听沈秋练吃惊道:“我几时在试剑坪受了伤?”
“想来你也不太记得了。”沈辽说:“你先前折了剑,路过试剑坪时应是心有不甘,因为你虽然没法炼气,但在剑招方面领悟的比谁都快,之前掌门还说你即便无法修真,练得一身好武功傍身,做个江湖侠客也不错......后来在试剑坪不知被谁的剑气冲撞了,打伤了头,昏迷了好几日,有一阵子闭气把我们都吓坏了。”
沈秋练陷入了沉默。
她就是那时穿过来的。
想来原主是真的死了。
只是死的不明不白,这“不知被谁的剑气”.......大有说法也未可知。
在如此诡异莫测的环境之中,她必须得迅速变强才行。
“哦对了。”沈辽一拍大腿道:“你的那只剑匣不知什么毛病,今天嗡嗡的震个不停,我还想找人问问什么情况来着,可刚拿出去你便回来了,他现在又不震了。”
沈秋练“咦”了一声,见沈辽起身从外面儿把她的剑匣取了进来。
这副剑匣通体纯白,上面雕镂了一些古朴的深碧色云纹,十分典雅,沈秋练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两截断剑取出,搁在桌上,细细打量。
“你说这剑会不会成精了呀?”沈辽叉腰在一旁道。
“你是说剑灵吗?”沈秋练扭头道:“可剑灵一般都只出现在古剑和名剑里头,要么是历经沧桑,外来魂魄入驻,要么就是剑主灵力够强,沾染了剑本身自凝而成,我这剑......应该不至于吧?”
沈辽回想了一下,几年前,朝阳派铸剑炉的铸剑大师曌临真人想尝试一种新的锻造工序,所以出了这把剑,本来是想给程武用的,不料程武刚上手便磕坏了个豁口,可见质量不佳,曌临真人便只能将剑收回炉重新修补锻造,再出炉时程武已经挑了别的佩剑,这剑便匀给了没有灵根可言的沈秋练耍着玩儿。
要这么说......的确是个次品没错了。
可沈秋练很是喜欢,还特意给其配了个漂亮的剑匣,日日背着。
若非因为闻天羽的缘故,沈秋练应该还会在练剑的这条路上走的更远一些吧。
第12章 当符修的初衷难道是为了……
这话题不了了之。
天色已晚,沈辽说了声“早些休息”便走了,沈秋练吃饱喝足,去外头打了井水回来,烧沸腾了洗澡。
她身上的那些长生土早已干结成块,水冲一冲便尽数下来了,露出了腰侧的疤痕,挺长一道,在冷玉般细腻的肌肤上蛇一样狰狞。
不过好在是愈合了。
沈秋练松了口气,趴在浴桶边发呆。
她回忆起先前跟闻天羽对线时的情形,闻天羽下手未曾留情,离倥偬当时距离她的面门也不过咫尺之遥。
要说是闻天羽良心发现了那必不可能,沈秋练不晓得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离倥偬有些怕她。
她只堪堪瞧了一眼,陡然间......离倥偬就偏离了方向。
那是一把剑,她是一个人,剑怎么会怕她呢?
就离谱。
沈秋练想不明白,擦干了身体倒头就睡了,大抵是因为了却了好几桩心事,她一夜无梦。
比起她的心定,那边的云晴芝却是连夜的辗转反侧。
自打被沈秋练莫名其妙的摆了一道,爹娘这两日都没有前来对她嘘寒问暖了,想来是云虚让发了脾气的缘故,也没有任何一个师兄弟来找她,她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房里思过。
这也便罢了,从前她有什么烦扰困惑,对着菱花镜叫一叫,厉霄都会现身来帮她,可这两日,她的菱花镜毫无动静。
眨眼又过了一天,今日便是她先前与厉霄算计好的曌临真人的受伤之日。
铸剑大师温曌临师出朝阳派,和云虚让一样,也曾是一名剑修,但比起剑招剑诀他更喜爱剑之本身,故潜心钻研铸剑之道,自他手中出过数把传世名剑。如今他为报效师门,就承包了朝阳派剑修弟子们的武器,比起手持破铜烂铁的散修,朝阳派的剑修弟子入门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曌临真人的佩剑乃是一把上古凶剑,名为含悲。根据厉霄所说,含悲中的剑灵凶煞异常,近来十分活跃,今日含悲剑灵将在曌临真人专心铸剑时挣脱束缚,作乱铸剑炉,曌临真人或可勉强将其收复,但必将受其重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