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如此油盐不进,不管说什么都没效果呢?
阮锦实在是烦得厉害:“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上楼取个东西。”
走几步又猛回头:“不许再用那破喇叭喊话!”
她再下来的时候,手里就着结婚证,大大方方展示给晋子御:“看清楚没有?我已经领证了,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行不?”
估计还以为她唬人呢,晋子御抻脖子看了好一会儿。
忽然脸色就变了:“…你跟季严烨结婚了?”
“你认识他啊?”阮锦瞅了他一眼。
晋子御嘴唇颤动了两下:“圈子里没人不认识他,你们俩怎么会…”
阮锦不耐烦道:“你管得着吗?反正我都结婚了,你就死心吧。”
她说着就准备转身回家,结果没走两步,身后又有动静。
晋子御咬着牙,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
“那个季严烨都瘫痪了,他娶你肯定是为了冲喜!反正我也豁出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跳火坑!锦锦,听我的,跟他离婚!”
他一边说,一边抖着手把帽衫的帽子戴上,又从兜里掏出来个口罩,急急忙忙捂脸上了。
阮锦跟看傻子似的看他:“你干嘛呢?”
晋子御梗着脖子,语气很冲:“你知道什么啊?万一季严烨现在正派人监视你,那肯定听到咱俩的对话了,我捂上脸的话,他就认不出我了!”
阮锦:“…”
她的眼神忽然充满怜悯:“你去医院看过没有?”
晋子御一瞬间又挺高兴的:“你果然旧情难忘,还关心我身体健康。”
阮锦淡淡道:“不关心,就是觉得你指定有什么毛病。”
…
这一场闹剧后,阮锦的生活着实平静了几天。
三天后,她接到了蒋律师的电话,通知她周六在季家老宅举行结婚仪式,之后她就要在那里住下。
这些阮锦之前都有心理准备,于是便抓紧收拾起行李,头一天让司机老刘把东西送去老宅。
到了婚礼当天,凌晨四点多郁淑兰就派车来,接着阮锦去严宅化妆,穿好中式婚礼服装后,再等着季家过来接亲。
如此一来,就算是季严两家结亲,如意算盘打得贼溜。
阮锦起得早,昏昏沉沉坐在婚车里,听着外头的鞭炮声直打哈欠。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季严烨的影子,糊里糊涂进门跨了火盆,一个人蒙着盖头被一个老保姆搀扶着,进行了各种中式结婚礼仪。
然后才被告知,新郎今日身体状况不佳,所以只能在婚房等待。
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
…
阮锦之前就听肖晴朗说过,这季家情况很是复杂,自从季严烨三年前发生了事故,就失去了佥南集团的掌控权,被排挤的厉害。
如今这场婚礼,也是老爷子季佥南极力主张要办的,老人一心想在自己离世前把小儿子安顿好,但他身患重病,没办法到现场帮忙操持。
剩下的人自然应付了事,奢华是蛮奢华的,但每个细节里都透着敷衍。
阮锦被领进婚房后,就赶快把那憋屈的红盖头给扯下来了,坐在古香古色的床榻上,她都有种穿越到古代的感觉。
看得出来,这季家是一个很传统的老式家族,就连房子都是彷照古代的深宅大院,各种院落层出不穷。
而这婚房是位于中层的一个院落。
正屋很大,放着各种贵重的摆件儿和家具,阳光从窗棱处洒进来,在青石地板上投下四四方方的光斑。
阮锦转头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季严烨,直到她发现屏风背后有个影影绰绰的影子,那影子身型笔直,不动也不出声,很符合某人雕塑似的特征。
只是看起来好高啊…并不像坐轮椅的样子。
她心里有一丝狐疑,刚要绕过屏风看个究竟,但很快又被自己肚子‘咕咕’的叫声给吸引了注意力。
从早上开始就水米未进,是个人都受不了啊。
喊了几声也没人进来,她干脆拿出手机,给蒋律师发短信。
阮锦:我饿了。
阮锦:非常饿。
阮锦:你们季先生也很饿。
阮锦:非常饿。
阮锦:所以能不能给我们送点儿吃的?
阮锦:要肉,不要糕点。
就这么等了两分钟,那头并没有回复。
阮锦直接拿出手机打电话过去。
蒋律师接了:“阮小姐您好。”
阮锦:“你们季先生要饿死了,你都不管吗?”
蒋律师这才压低声音,有些无奈道:“那您稍等一会儿吧,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菜。”
阮锦就挺高兴:“要肉菜啊,多拿点儿。”
反正这院子里也没人,她直接跑去外面等,过一会儿蒋律师左手一盘酱牛肉,右手一盘糖醋丸子,小心翼翼从后门走进来了。
阮锦眼睛亮了亮,赶紧把屋门打开让他进去,肉香瞬间飘满整个屋子。
她饿得厉害,用筷子夹了个丸子正准备吃,又觉得做戏要做全套———
“诶,蒋律师拿菜过来了,你赶快吃吧…”
邀功似的举着丸子往屏风后面绕。
“阮小姐…”蒋律师来不及出声阻拦,抬手按了下太阳穴。
只好赶快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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