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等你好久了。”她闷闷道,却又忍不住欢喜。
两人在门口便好一番互诉衷肠,直到风大了,才被簇拥着进府去。
由谢丕亲自揽着她,其他人则是跟在后头,到了玉兰轩,众人都坐在厅里。
崔九贞退开,谢丕撩了袍子先给老太爷跪下行礼,后又崔恂以及三太太。
“快起来快起来。”三太太高兴道:“这在营里没吃好吧?都瘦了不少。”
谢丕点头,“劳您挂念,自然不比在家中。”
三太太啧啧两声,又说起崔九贞的事儿来,亲自吩咐了些要注意的东西。
谢丕认真地听着,一一应下。
在他们说话间,崔恂便看着崔九贞,好几次想要开口,却都没得到回应。
无他,只因崔九贞看也不看他一下。
等摆饭时,便更没机会了,谢丕陪着老太爷吃了几杯酒,而崔九贞容易倦,已经提前回去歇着了。
怔怔地看着门口,崔恂泄气地垂下头,他这些日子真是什么法子都用了,无论怎么道歉,怎么赔罪,闺女就是不肯理他。
气闷地吃了几杯酒,他看了眼同样不理他的自家父亲,又看了眼谢丕。
似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谢丕朝他敬了一杯,“父亲,昳中敬您,家中之事劳您操心了。”
崔恂顿了顿,“……嗯!”
老太爷看了他一眼,撩了袍子起身,“回头来趟书房。”
这话是对谢丕说的。
两人起身送他,随后,谢丕挥退了厅内其他人。
身前缓缓跪下一人,崔恂愣了愣,忙去扶他,“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跪下作甚?”
“岳父大人,昳中有些话想与您说,还望成全。”
崔恂顿了下,想到许是闺女的事,便收回了手。
半个时辰后,谢丕先从厅内出来,径自去了东苑,而崔恂在原地坐了一下午。
书房内,老太爷很是满意谢丕所做的安排,他在房中慢慢地踱着步。
“杨一清此人可用,将来必是一位良将,如何,此次学到了多少?”
“回祖父,昳中受益良多,也看到了祖父当年的风采。”
“哦?”老太爷哈哈大笑。
谁还没个抛热血的时候,他当年亦然。
“安化王等人何时押送到京?”
“回祖父,最多两日便能到。”因着他们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没跟着队伍一块儿走。
也是怕崔九贞怀疑。
“你们此次攻打宁夏府,宁王那边就没有一点儿动作?”
老太爷走到书案前坐下,翻开了本名册。
谢丕摇头,“安化王反时似是派人给宁王送过信,昳中原本派人截住了人,可信却没到手。”
期间,宁王那边也安分得似乎从未动过心思一般。
当然,这也是好事,省的他们再分心。
老太爷皱眉,倒是觉得宁王这次聪明了些,可惜了,原本他还想连着一块儿解决了的。
“这里有份名册,都是可用之人,你回去看看,若是能拢入手中再好不过。”
老太爷见他接过,温和了双眼,“你岳父撑不起崔家门面,至多两年,我便让他辞官,到那时,你也差不多也能接手了。”
“祖父?”谢丕惊愕地抬头,犹豫道:“我已与岳父说明,崔元淑的事是我做的,岳父毕竟是贞贞的……”
“我意已决,他撑不起这个家门,就索性给我退下来,否则等你入仕,他还这般蠢,就是拖累了。”
谢丕抿唇,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册子。
老太爷叹了口气,“还有两年,到时候皇帝必然会让你下场,好好准备,这些往后都有用。”
说完,他挥了挥手,让他回去陪孙女。
谢丕只得恭敬地应下。
他将名册揣入怀中,整了整神色,朝梧桐苑走去。
崔九贞早已在等候,屋里烧了地龙,暖烘烘的,她只穿了宽松的便宜的衣裳,窝在炕上看着话本。
谢丕一进来就瞧见上头的人,身形玲珑有致,腰窝那里深陷下去,再起伏上来,形成了一幅美好画卷。
丫鬟上前将他褪下的大氅接过,便带着其他人关了门守在外头。
崔九贞从书后露出一只眼睛,弯起的眼角带着几许风情,眸光似水。
“怎么这么久?都和祖父说了什么,回回神神秘秘的。”
谢丕在火盆前将身上的寒意驱走,这才来到崔九贞跟前将她揽在怀里。
“问我如何训教的太子,我说这段日子把他折腾的都瘦了,天天哭着要回来让他给补补,好告我一状。”
“噗嗤……”
崔九贞放下书,忍不住笑道:“他也有今天,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真哭了?”
“你猜!”谢丕低头噙住她的唇,火热又急切。
两人倒在炕上,不一会儿,便衣衫凌乱,气息不稳,但到底是停了下来。
缓了好一会儿,谢丕才忍下那股燥意。
“我不在的日子,你受委屈了。”他疼惜地亲吻着她的发顶。
崔九贞闻言,咬了咬唇瓣,他不说还好,一说就忍不住了。
埋在他怀里,闷闷道:“父亲太过分了,我不想理他。”
“我知道。”谢丕心疼。
犹豫了会儿,他道:“过几日回府看看,或是,在府中过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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