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当下没了言语,这家伙莫不是不知道曼达也塔娅的关系?
还团结?这两个女人就差打到一起去了。
唐黎不掺和他们的话题,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因为珠宝展的事情,公司这边订单都往后推了,现在也没什么特别着急的事情,唐黎就坐下来,把之前预约的单子拿出来。
这么坐下来不到半个小时,唐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手机还在包里,以为是厉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赶紧就拿了出来,结果并不是厉墨,是一串陌生的数字,归属地是本地。
唐黎皱眉看了两眼,随后还是接了电话,“你好。”
电话那边一开始没说话,唐黎又说了一遍,“你好,找谁。”
那边似乎是叹了口气,叫了一声,“唐黎。”
唐黎一愣,声音里听不出对方是谁,也猜不到能有谁知道她的身份还打电话给她。
唐黎抿嘴,第一个反应就是肖邦国的人,于是声音稍微冷了下来,“你是谁?”
那边语气一般般,“我是沈枚。”
唐黎眨了眨眼,有些意外,“沈枚?”
她和沈枚没什么交情不说,甚至是带了一些过节的,她想不到沈枚给自己打电话是要做什么。
唐黎抿嘴缓了缓才说,“有事?”
沈枚开口,“没什么大事,只是知道你和厉致诚有过节,想和你聊聊关于他的事情。”
唐黎这就更意外了,她和厉致诚确实是有过节,但也不能说因为这个,就和沈枚一条战线了。
一码归一码,她和沈枚中间隔着一个已经死了的班素,这个过节是调和不了的。
唐黎语气并没有任何的好转,“聊什么。”
沈枚沉吟一下,“我在你们公司外边,有时间么,出来见一面。”
唐黎稍微停顿一下就应了下来,“好,我现在下去,你在什么地方。”
沈枚给了唐黎位置,接着就挂了电话。
唐黎把手机放下,一点没犹豫,起身也没拿着包,直接出去了。
沈枚就在楼下的一家甜品店,点了一杯热可可,靠着椅背,动作看起来十分的惬意。
唐黎走到门口就看见沈枚了,她停在原地没动,有些感慨,沈枚的变化是真的大。
她之前最后一次见沈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不过记忆中这个女人端庄贤淑,就算是和自己撕破脸,可都端着架子。
而现在,她老态毕现,眼神里带着让人看不透的沧桑,像是个暮年的老人。
沈枚转头冲着唐黎看过来,嘴角勾起,但显出来的并不是笑意。
唐黎抬脚过去,坐在沈枚对面,“有什么事情,直接说。”
沈枚也盯着唐黎看了半天,“你倒是没什么变化,看着和从前差不多,还是那么讨人厌。”
唐黎也不生气,“你也一样,不过你和从前可不一样了,老了这么多。”
沈枚长舒一口气,不讽刺了,“能不老么,再怎么心大,也扛不住这么多的事情。”
她语气幽幽,“想必你也知道厉致诚现在在我手上,想不想去见一见,你这次回归,似乎还没和他碰过面。”
唐黎挑眉,“你倒是把什么都调查的清楚。”
沈枚不管唐黎这句话是不是嘲讽,“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这时候服务生过来,询问唐黎点什么,唐黎直接开口,“一杯白开水就行,谢谢。”
说完后,她看着沈枚,“为什么,我们的关系好像并不好,你这么做是什么目的。”
“目的啊。”沈枚笑出声音来,“自然是为了羞辱厉致诚,难不成你还以为我是为了让你出口恶气?”
唐黎抿嘴想了一下,倒是也能理解沈枚的做法。
厉致诚一直想弄死自己,结果最后,她好端端的,而他沦为鱼肉,两个人见了面依着她这张不饶人的嘴,肯定要说一些难听话。
厉致诚自负惯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出个好歹来。
唐黎点头,“行,我正好也想见见他,即便当初我侥幸逃过一劫,可仇还是有的。”
沈枚要笑不笑的,“别告诉厉墨,这个事情,你和他立场不同。”
唐黎没说话,沈枚似乎也不太着急走,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突然换了话题,“我有一段时间,每天晚上做梦,梦到我的素素,梦到她哭着叫救命。”
服务生把白开水端了过来,唐黎抿了一口,听见沈枚继续说,“我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但是想来应该很惨烈吧,一个女孩子,又是被我们从小就娇气养大的姑娘,当时该有多害怕啊。”
唐黎垂下视线,想起那时候躲在草丛中看见的场景。
当时天黑,加上猎狗有点多,好几只扑上去把班素按到,她有些细节是没看见的,不过应该确实是惨。
肯定是惨。
唐黎现在还能想起来班素求救的声音,她确实喊了很多次的救命,可是身边都是围观的人,没有人救她。
沈枚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绪里面,眼神定在一个虚无的地方,接着说,“我很多时候都在想,她在最后那一刻,有没有恨过我,我当时扔下她回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明明都知道班淮君是什么德行的人,为什么就为了他把我的素素一个人扔在国外,我要是没有这么做,她也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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