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修恒往后一歪,一只腿屈起,整个人的气质立马变了。
古月瑶坐在他对面,两只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眉眼弯弯看他。
这人当真奇怪,现在这副懒洋洋的闲散模样,和昨天晚上那个威风凛凛的将军简直不是一个人。不过她都喜欢。
左修恒见古月瑶一直傻笑着看自己,也忍不住笑着问:为何一直看着我?
古月瑶坦坦荡荡:多看一会儿,免得你一走几个月,回头不记得你长什么样。
左修恒轻笑一声:先前那般扭捏,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个性子。
谁扭捏了,之前那不是没确定关系嘛。古月瑶一边吃着瓜子点心,一边和左修恒聊天,左修恒喝着茶静静地听着她絮絮叨叨说着话。
柱子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端了四菜一汤上来,虽然没有古月瑶做的好吃,但好歹是古月瑶亲传弟子,做的菜对于已经有些饿了的两个人来说,味道也不错。
吃了饭,左修恒不说走,古月瑶也不赶他,两个人就面对面隔着桌子歪在榻上睡晌午觉。古月瑶把手伸过去,牵住左修恒的手,这在才笑着闭上眼睛。
等古月瑶睡醒,屋内已经暗了下来,天已经快黑了。
左修恒不知什么时候睡醒,已经坐了起来,见古月瑶醒了,从桌上倒了杯茶递给古月瑶,等她喝完才说:起来吧,有人来接玉莲,你去和她告个别,天黑她就要出城,她和白公子成亲之前你们应该见不到了。
这么快的吗?胡月瑶听了,连忙下地穿鞋,方便问玉莲要去的是个什么人家吗?
左修恒穿好了鞋,拿过古月瑶的披风给她披上系好带子,牵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是我之前的一个老部下,腿受了伤退隐归田。家庭和睦,他夫人也是个良善之人。家里有两个儿子皆已娶妻生子。早些年有过一个女儿,年岁和你相仿,得了病没了。不用担心,事情既是我安排的,他们自会善待玉莲。
古月瑶抠了抠左修恒的手心,见他看她,笑着说:你安排的,我不担心。
左修恒笑着攥了攥她的手,走到东厢房门口,他松开古月瑶:你去跟玉莲告别,我去前面等你。
古月瑶点头,转身进了东厢房。就见玉莲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低头攥着手在地上来回走。
古月瑶上前握住玉莲的手,又抱了抱她:玉莲姐,只管去,王爷都安排好了。
玉莲紧紧抱着古月瑶,嗓子哽咽:阿瑶我不是担心,我只是舍不得你,不知道我这一去,我们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毕竟她要改头换面,以一个新的身份生活。
古月瑶拍了拍玉莲的后背:王爷说,你和白公子成亲之前我们见不到,等你们成亲之后,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们自然就可以见了。
玉莲掉着眼泪问:真的吗?真的还可以再见?
古月瑶也红了眼眶:自然可以。
两个人抱在一起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
玉莲曾经是百花楼的头牌,百花楼里所有的人都认识她,扬州城里见过她这张脸的达官勋贵也不少。
左修恒当时给出的建议是,成婚之后,两个人最好换个地方生活。这样可以避免节外生枝,也为了让两个人过上宁静的生活。
所以这一别,以后再见,真的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不管怎么样,能够换个身份嫁给白公子,对于莲来说,达成她的心愿,是件好事。
古月瑶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又给玉莲擦了擦眼睛,笑着说:玉莲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再见的。走吧,不要让人家久等。
两个人牵着手往外走,飞燕和巧红把身后几个包袱都拿上。
到了外院倒座,古月瑶见到了左修恒口中的那个老部下,是个长相粗犷的中年汉子。
左修恒做了介绍,几人相互见礼。寒暄几句,玉莲带着巧红跟着老部下踏着夜色出门,上了马车走了。
古月瑶站在大门口,对着越走越远的马车不停地挥手,又心酸,又高兴。
一直到马车不见,左修恒揽着古月瑶肩膀往里走:好了,回去了。
回到屋子,古月瑶有些蔫蔫的,挥挥手让飞燕自己去忙,等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古月瑶抱着左修恒的腰把脸埋在了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左修恒,今天玉莲姐走,后天你也要走。
左修恒抱着古月瑶轻轻摸着她的头,好一会儿才说:这次回京,要办的事情有些棘手,下次我一定带着你。
古月瑶把头抬起来看他,语气担忧:那你有危险吗?
虽然古月瑶不知道左修恒回京是办什么事,但能让战无不胜的江东王都说棘手,事情怕是真的很麻烦。
没有危险,阿瑶不必担心。左修恒低声说,低头在古月瑶的额头上亲了亲,又往下,在她鼻子上亲了亲,紧接着再往下,落在了微微张着的红唇之上,轻轻辗转。
古月瑶想闭上眼睛,又舍不得这张英俊的脸,睫毛颤个不停。脸颊绯红,心口狂跳,凭着本能给出了回应,两只手从他腰上拿下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左修恒眸色渐深,两只大手兜在古月瑶身后推着她后退,一直退到屋内的博古架上,把人抵在上面,一手兜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脸,唇齿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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