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偷偷看了一眼江东王伸到被子里的手,脸一红,转身跑了出去。心中却忍不住嘀咕,王爷为何对姑娘这般亲昵?可王爷和姑娘不是前些天才在楼里认识的,这也没几天。
守在门口的小厮见飞燕一脸囧色跑出来,出来却站在门口愣神不说话,忍不住上前问了句可是王爷有吩咐。飞燕这才回神儿,忙把要汤婆子的事儿客客气气跟小厮说了,还连连道谢。小厮爽快应了,说了句稍等,又颠颠跑走了。
古月瑶的手冰凉,被左修恒干燥温热的大手攥着,只觉得舒服。她也知道不该这样,可浑身都冷抖个不停,她贪恋那唯一的温暖,舍不得把手拽出来。太冷了,就让他捂一会儿吧。
左修恒见古月瑶乖巧由着他攥着手,嘴角渐渐勾了上去,两只大手把古月瑶的手攥在手心来回搓着。
没一会儿,程遇带着一把花白胡子的大夫到了,在门口汇报:主子,齐太医到了。
左修恒松开古月瑶的手,起身把床幔放下,这才开口:请进来。
是。程遇应道,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齐太医请进。
飞燕接过小厮送来的汤婆子,跟着大夫一起进了屋。程遇则留在门外。
齐太医隔着床幔给古月瑶把了脉,又问症状和起因,起身拱手:回禀王爷,这位姑娘染了风寒,原本不是大事,只是这姑娘底子有些薄。还需吃上几副药,好生将养一阵子才能好。
左修恒拱手:劳烦齐太医。
王爷客气了,下官这就去开方子熬药。齐太医躬身退了几步出门走了。
飞燕这才上前,把两个汤婆子塞进被窝,一个放在古月瑶脚底下让她踩着,一个放在古月瑶手里让她抱着。
脚底温暖,怀里热乎,古月瑶舒服得直想叹气。
你同我出来。左修恒对飞燕说道,随即抬脚出门,走到门口对着程遇吩咐道:你叫个人去账房支几百两银子,带她去买些姑娘家的日常用品。
几百两银子?飞燕心里咯噔一下,忙屈膝跪地,壮着胆子小声问:王爷,我得问问我们姑娘。要不送我回百花楼去拿也成的。
两个人相处了这么多天,飞燕也了解了古月瑶的脾气,是她应得的她毫不客气。可若不是她的,她却一点儿便宜都不愿意占。
可这便宜要是不占,回头花了一百两银子,让姑娘拿什么去还?姑娘每个月就那么些工钱,偶尔客人高兴会打赏一些,可加起来也没多少。
左修恒没理会飞燕,转身回屋。程遇见飞燕一脸愁容起身有跟进去的意思,上前拦住,低声劝道:我们王爷脾气不好,他怎么吩咐我们怎么做,容不得我们置喙,走吧。
飞燕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可要是花了那么多银子
程遇笑了下:放心,不必担忧,东西既然是王爷叫,买的银子自然是王府出。飞燕松了一口气,跟着程遇走了。
左修恒进了屋,掀开床幔,坐到床边,把手伸进被子再次攥住了古月瑶的手:可还冷?
可这次古月瑶却不像刚才那么温顺,直接把手拽了出来,把被子掀了个角,把汤婆子给左修恒看:汤婆子还热着,不劳烦王爷了。
有了取暖的工具,她还是不要和他拉拉扯扯的好。
左修恒空着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随即收了回去,嘴角微微勾着:也好。
左修恒靠坐在床边,姿态闲适,就那么盯着古月瑶。
虽然他目光清冷,可古月瑶还是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王爷,您日理万机,有事就先去忙
左修恒打断古月瑶:不忙。
这里是江东王府,古月瑶虽然觉得左修恒坐在床边让她很是不自在,可也不敢出声赶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慢慢把被子往上扯了又扯,遮住了整张脸。
可刚把被子扯上去,左修恒伸手就给它拉了下去,把被角在她脖子处掖了掖,声音温柔:当心闷着。
古月瑶沉默着没说话,不得不再次和他面面相觑。想了想还是把眼睛闭上了。她本来想和他商量一下,让他别盯着她看。可琢磨了一下,觉得要是说出这话感觉更是奇怪,所以干脆装睡。
可古月瑶刚把眼睛闭上,左修恒又开了口:先别睡,等会儿把药喝了再睡。
古月瑶无奈又把眼睛睁开,只是眼眸低垂,看着被子,就当他那直勾勾的目光不存在。
没一会儿,左修恒开口问:你从慈幼院到古家时,几岁?
古月瑶只当他闲聊,想了想答道:四岁吧,记不太清楚了。
左修恒又问:到慈幼院呢,又是几岁?你生身父母可还记得?
古月瑶想了想,轻轻摇了一下头:太小了,全忘记了,我亲生父母也没有印象了。
原书里,古月瑶是个没几章就死了的女配,和她身世那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全然没有交代。她也没有原来古月瑶的记忆,所以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左修恒微微颔首,仔细打量着古月瑶的眉眼,好一会儿又问:古家可曾有人同你提起过,你的相貌和什么人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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