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瑶困惑不解。这苏慈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老板体贴员工,还是对她有意?
古月瑶心里一起这个念头,就摇了下头,就他跟她说话恶声恶气,凶神恶煞的那样,说苏慈对她有意,打死她都不信。
估计苏慈就像前世那些大老板经常给员工送小礼物一样,管理者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
姑娘,姑娘,您想什么呢?飞燕见古月瑶在发愣,在她面前摆了摆手问道。
古月瑶扯了扯嘴角,笑着道:没什么,你先去忙吧。
飞燕爽快地应了一声,举了举手里的烧鸡犹豫了问了下:姑娘,这烧鸡可是随奴婢处置?
古月瑶点了点头:送你了就是你的,你爱吃就吃,不吃送人什么的,都随你。
飞燕咧开嘴憨憨地笑了:多谢姑娘。姑娘您稍等,热水马上来。话落,抱着烧鸡乐颠颠跑走了。
对苏慈的态度迷惑不解,古月瑶也懒得再想。把程遇到给她的包袱拿起来,拎到床边坐下去,把包袱打开摊在床上。
古月瑶先把上面的一小包点心拿开放在床头的小几上,随即点起了银子。
六十五两手艺钱,外加借厨子出楼的二两,一共六十七两。正是她先前报给程遇的数量,一两不多,一两不少。
江东王这个王八蛋,还真的是只抠门的狗!
浪费她时间陪他姨母吃饭,吓她个半死陪他演了那么久的戏,结果一两银子都没有多给。
当时她从程遇手里接过包袱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银子估计没有多少。
可当发现真的只有六十七两的时候,古月瑶还是气的不轻。
该给的银子不给,送包破点心装什么好人。她今天晚上少做的菜损失的那些银子,不知道可以买多少包点心。
古月瑶看着床头小几上的那包点心就来气,拿起来走到屋子中间的桌子旁丢了上去。
王八蛋!狗男人!江东王府那破地方她再也不会去了。丢了点心仍不解气,古月瑶走到床边,扯着包袱皮就是一掀。
包袱皮掉到了地上,银子哗啦啦洒在了床上,还有几锭银子叽里咕噜滚下去掉到古月瑶脚边。
狗男人不要脸,可白花花的银子是无罪的。
古月瑶轻轻叹了口气,弯腰把那几锭银子小心捡了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好好放在床上。
接着又去捡让她撇出去好远的包袱皮儿,拿着包袱皮儿抖了抖上面的灰,就见包袱皮儿里掉出了两张泛着些黄的纸,飘飘悠悠飞了一会儿,一张落在了她的脚边,一张飞到了桌子下面。
什么玩意?古月瑶把两张纸捡起来,翻过来调过去拿在手里研究了半天。
当认出上面纹银伍佰两几个字时,古月瑶的眼睛忽地亮了,脸上的郁结之气顿时烟消云散。
这是银票?江东王给了她银票?足足有五百两?那两张岂不是一千两?
古月瑶哆嗦着手,又翻过来翻过去看了好几遍,当确认这就是一千两银票时,古月瑶嘴角高高翘起,眼睛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是她蠢,是她蠢,她忘了这世上还有叫银票的这种东西。
古月瑶小心翼翼把银票捂在胸口,眉眼弯弯在地上无声的蹦着。江东王我爱你!我爱你!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骂你!
小心,别把水晃洒了。飞燕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古月瑶忙站好,顺手把银票塞进怀里,又扑到床边,一把扯过被子把床上的银子盖住。
不是她信不过飞燕那丫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钱财不可外露这个道理,她在上一世就已经深刻体会到了。
姑娘,奴婢进来了?飞燕在门上敲了两下,出声询问。
古月瑶两手使劲儿掐了掐脸,把笑意掐没,这才出声:进来吧。
飞燕带着两个小厮提了几桶水进来,指挥他们把水倒进木桶。倒完水,两个小厮提着空桶低着头退了出去。
姑娘水好了,您洗吧,奴婢就守在门口。古月瑶洗澡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看着,飞燕已经熟知她的脾气,给她找好更换的衣服,就自动自觉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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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出了门,走向走廊尽头,对等在那里的六子伸了手:六子哥,钱。
六子从怀里掏出一角碎银子放在飞燕手里:那烧鸡好吃着,你们姑娘赏你吃的你就吃呗,何苦拿来卖。
飞燕小心翼翼把碎银子塞进腰间的荷包,笑着说:快过年了,攒点儿银子给我爹和我弟买点儿年货。
六子摇了摇头,伸手戳了戳飞燕脑门:没见过你这么蠢的,都把你卖到青楼了,你还想着他们。
飞燕嘿嘿笑了,伸手摸了摸额头:卖了我是家里揭不开锅了,要不全家都得饿死。六子哥你快回去吧,我还得给我们姑娘守门呢。
说完,飞燕转身一溜烟跑回了房间门口,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坐下去,从怀里掏出个没打完的红色络子,借着廊上挂着的灯笼发出的光,低头忙活起来。
六子转身下楼,去自己房间拿了烧鸡,拎了一壶酒,跑去找后院守门的兄弟。
两个人坐在后院门口吃起来。守门的因当值,喝不了酒,就只吃烧鸡。六子坐在台阶上,一口小酒,一口鸡腿,吃的啧啧有声,无比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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