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僧见她犹豫,继续道:“施主不必忧心,小师叔是女子,对小姐不会造成名誉损害,施主放心吧。”
青霜谢过扫地僧,背着叶欢进寺找方丈了。
叶*欢是被针扎醒的,怕疼的她呀的一声叫出来。
朦胧擦眼,想要坐起身来。
只听得一声低沉如水的女子声音,“不要动,贫僧还在给你施针呢,动了针头可就没入身体里了。”
叶欢听得乖乖躺着,不敢动了。望着身上那一排排针,疼得额头上直冒冷汗。她最怕疼了,怕得要死,肉眼可见数针扎在身上,看着就可怕。
她记得自己爬山导致中暑了,应该是在给她医治。
沿着眼角余光,瞥见一角灰色的金丝僧袍,和一双修长的手指,虽然手指漂亮,但是指甲很浅,到了指头的位置就剪过了。
女僧眼神清冷,不露声色,胸前挂了一串黑色的大念珠,戴着顶灰色帽子,遮过眉骨。
叶欢为了缓解气氛,和她讲了几句,她一个字都不接,后烦了接了一句“小姐太吵”后,叶欢尴尬地将嘴闭得如同葫芦般,再也不说话了。
静室里很静,即使是一丁点呼吸声,也是听得清清楚楚,更别提窗外树叶随风摇动擦出的摩擦声。
她斜眼看了下窗外,入目一片葱郁的红枫,灼目鲜艳十分好看。
身上的灼热暑气逐渐退了去,感觉好了许多。治疗过程很长,直到叶欢再次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才算结束。
女僧看了一眼眯了眼说着梦话“钱真好”,嘴角抽搐,退出静室,向外面等了半天结果的青霜道,“她没事了,等她再次醒来,就大好了。”
青霜连声道谢,拿出钱财相谢。女僧婉拒,笑道:“施主若是有心,他日在佛祖面前多添点香火钱便是。”她觉得也是,便再次谢过。女僧说了句“客气”就走了。
青霜推门,看到叶欢神色恢复如常,松了口气。
原本女僧是想直接使用传统方式,刮痧。但是青霜考虑到几日后叶欢即将嫁人,女僧便用了施针的法子,虽然慢点,但不会影响到皮肤。
毕竟刮痧,肯定短时间是会落下伤疤的。临嫁之前落疤,终归不好。
女僧拐过两条小道,沿途在找什么人,后看到花坛后站立的灰衫人后,上前喊了声“师兄”。
凤离转过身来,脸仍旧被幕离遮了全貌去,只留了莹白的下巴。许是多日有愁事,下巴尖了许多,精神状态也不大好。
他问:“她没事吧?”
女僧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没事啦,师兄你放心。我的医术,从小到大和你都是不分上下的。”
凤离松了口气。“那就好。”声音略带忧色,不免仍是紧张。他知道她身子骨并不比他好上多少。之前探脉,由于多年营养不均衡,导致脾胃虚弱,元气不如常人。
虽然调养过一段时日,却又跑来爬山了,真是不知道照顾自己。若他半路拦下,她肯定不愿意,但是她也实在太倔强了,非要爬。
只能在以后娶回家好好管着她的倔强了。
真是只不让人省心的小猫,不乖的那种。
对于凤离这种清冷性子也会有*喜欢上的人,女僧感到很疑惑,她问。“师兄,我可是记得你对每个女子都不多看关心几句的。她到底是有什么魅力,为何你这么在意她?为了她甚至亲自来无忧国来提亲。”
虽然说,她这个师兄为了身份不穿,多数时候让萧老头代劳。
凤离目光看向远处,似有追忆,半天后才道。“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她被人活活烧死在冰冷的祭台上,那天是她及笄。她死了,死在了愚昧无知的臣民盼着她去死的目光中,绝望地闭眼。
你知道吗,她很怕痛的,怕到蚂蚁夹她一口,她就能疼哭。”
女僧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风离,“还有这种事情?不会吧。”
“虽然并不知道那个梦是真是假,但是我确实见到了这么一个怕疼的小姑娘。”
凤离说起第一次看到叶欢的时候,“是在辰王府的时候。关于她的传言我一直很好奇,说是郡主,我见到她的时候,几乎是食不果腹,面黄肌瘦。狼狈得像只小野猫,被一只大黄狗追着,护着一盘冷馒头,那馒头上全是灰。”
他说到这里,眉梢掩饰不住心疼之色。“我动了恻隐之心,用飞镖杀死了那条狗。”
女僧听到这里,似有感,又问道。“那她知道是你帮她的吗?”
凤离摇头,“我的身份惹眼,不仅在离国都树大招风,更是不宜在更多人面前露面。”
女僧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藏着掖着,对自己媳妇也是这样。小心她以后知道你藏马甲,会让你跪搓衣板。我听说好多丈夫欺骗媳妇,都被媳妇惩罚了呢。”
凤离觉得这种事情太离谱了,像他小皇妃那种温婉的女子,定不会做出这种欺压丈夫的事来。
“是吗?小心师兄别打脸太快。”女僧笑了笑,拍了拍凤离的肩,然后走了。
挥手。“师兄,她在第八间客房,门口站着一个冷冰冰的姑娘,看老婆的时候别被发现了啊。那个姑娘,凶得很啊。”
凤离皱眉,“怎么每次都在。”
青霜摸了摸鼻子,发觉有点痒,不知道谁在背后念了她一句,继续杵在门口当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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