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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你妈,你这男人本事没有,老婆孩子一个个倒挺标志。这上面小姑娘是你女儿吧,长得真漂亮,看模样也才十七八岁吧?这么小的处女,也不知道是啥滋味。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等老子和兄弟们先办了你老婆,回头再找这个小妹妹玩。”
    其余的男人开始起哄,说等大花臂爽完,就让他们上。一伙人嬉嬉笑笑,快乐全部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徐建明红了眼睛,妻子女儿是他的底线,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们。
    盛怒之下额前青筋暴起,他终于在大花臂得逞之前挣脱了那只按住他的手,如发疯的野兽般扑向大花臂,和他缠打在一起。
    大花臂咒了句脏话,石头硬的拳头砸在他身上。
    徐建明弱不禁风,块头也不如大花臂,然而他摆出拼命的架势,大花臂一时也挣脱不开他。
    周围人没人帮忙,一伙人嘻嘻笑笑的看笑话。有人说:“哥几个别搭手,敢单挑我们彪哥看样子胆子不小,那就让他玩,今天不被揍个残疾就算他走运!什么玩意,也看不看自己几斤几两。”
    两人从客厅缠斗到了阳台,徐建明被一次一次打趴下,又一次一次爬了起来。大花臂被彻底激怒,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大开的窗台上,老式楼下的窗台本就低矮,两人个子又高大半个身子都悬到了窗户外面。
    徐建明喘不上气,脸涨得通红,手上力度却丝毫不松,大花臂朝他吐了口口水,“我看你他妈是活腻了,好,老子成全你。”
    他另一只手发力,徐建明从窗台上翻了出去。
    身体彻底失去控制之前,徐建明用力抓住了大花臂的手腕和肩膀,将他整个人拖了下去……
    六层楼的高度说高不高,却足以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伴随他们落地的是周韵撕心裂肺的尖叫。大花臂摔进绿化带里,尖而长的树枝直穿心肺,而徐建明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砸在了水泥路上,正如徐知岁现在所看到的模样。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了眼六楼的某个窗户,嘴唇微动,无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
    徐知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爸爸跟前的,她仍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明明早上出门前,徐建明还跟她说等她回来,今晚要给她做好吃的,明天不上班,会送她去考场。
    而现在,他静静躺在血泊里,没有一丝生气。
    徐知岁缓缓蹲下,嘴唇几度张合,喉咙却像被掐住,痛苦到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想将爸爸抱起来,可他身上都是血,眼睛也睁着,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她,看着她……
    “求求你们救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徐知岁哀求上前查看情况的医生。
    随车来的护士将她扶到一边,象征性地拍拍她的肩膀,“医生会尽力的。”
    接下来的一切犹如一场兵荒马乱的电影。
    警察来了,带走了其余涉案人员;晕倒的周韵被发现,年轻警察将她抱下了楼;医生经过一段时间的抢救,宣告伤者因失血过多当场死亡。
    ……
    高考伴随着一场暴雨的降临如期而至,两天日子过得飞快,结束后再回头望,恍惚的像梦境。
    整个校园回荡着庆祝的呐喊声,裴子熠在这高亢的气氛中冲出考场,他已经想好了,结束高考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向徐知岁告白。
    他不怕被拒绝,他有时间等她回心转意,他要和她报同一所大学,会让她知道祁燃虽然走了,可他还在原地,从不曾离开。
    然而等到考场人都散尽了,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后来,他从班主任孙学文那里得知,那一年,徐知岁没有参加高考。
    ————校园篇完————
    第26章 后来的我们(1) 心身医学科徐医生.……
    “没有人觉得我生病了, 他们只会说我矫情,说我抗压能力差。可他们不知道,我每个夜里都睡不着, 不知怎么就想流泪, 每天过得昏昏沉沉, 压抑得喘不过气。我讨厌这个世界, 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甚至想过就这样了结自己……”
    “我尝试过求救,但就连我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无法理解我的痛苦,他们告诉我不要胡思乱想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从不理解我在承受什么。”
    心身医学科的诊疗室里,年轻女孩在拿到自己的心理评估报告后, 在徐知岁面前崩溃大哭。
    评估报告显示,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
    尽管每天要面对几十乃至上百个这样的病人, 徐知岁还是尽可能耐心地从专业角度给了女孩理解和安慰, 告诉了她一些自我调节的方法, 并征询她的意见,是否愿意接受药物治疗。
    抑郁症已经不是区区几句言语就能治愈的, 也不是让病人想开点就能解决的,它是个病, 严重时有躯体症状, 需要药物干预,当然, 更需要社会的包容和理解。
    只是后者,大环境尚且无法如此宽容。有人得了抑郁症而不自知,有人明明知道自己病了却不敢去医院, 因为拿着抑郁症的证明回公司销假会被人当成笑话。
    诸如此类的心酸苦楚,徐知岁已经听过太多太多了。
    这是今天最后一个病人,在为她开处方,告诉它每种药该如何吃什么时候吃,以及一些调节心情的方法后,徐知岁趴在桌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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