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新事物,林清挽还是好奇心理居多,孟照照以前也不去,但和周缺一起,就常去,发现也就是一个喝酒的地方,只要不跟那些喜欢闹的人一起。
孟照照叮嘱,“陌生的酒还是不要喝。”
林清挽忍不住笑,“你没去过还挺懂的,不过我酒量蛮好的,而且从不乱喝别人的酒,这个你就放心吧。”
孟照照哑然,忍不住笑了。
她给林清挽的印象看来是真的很乖,她竟然觉得自己没去过酒吧,也不知道喝酒。
到了中午,她去食堂吃了饭,然后去接外婆,许春梅已经能下地走动,就是还不能做重活,不过也没什么重活。
不知道许春梅和柳禾说了什么,这次去他们人不在,孟照照扶她从门外出来,外面停了一辆熟悉的迈巴赫。
她垂眼,对方从车上下来,个子比她高很多,因此声音从上面传过来。
声线低沉,语气听不出什么,倒是很正常,“奶奶让我来帮个忙,顺便和外婆商量咸水巷的房子。”
她哦了声,“那谢谢你。”
她不想在许春梅面前露馅,扶她上了车就坐在后座。
上车周缺很礼貌的和许春梅搭话,他想和人打交道,就能把这件事做得很好。
他抛出老人会感兴趣的话题,还能侃侃而谈,言之有物,让许春梅也聊的开心。
孟照照上车就说头有点晕,闭眼靠着车背,歪着脑袋睡着了。
周缺和外婆说话,分了心思从车前镜看她,眼睛闭着,睫毛浓密,长长的,安静的像是小朋友,乖巧又漂亮的样子,真是很可爱,可也只是睡着。
她醒着,比谁都冷。
要不是不看他,要不是冷冷看他,眼里有层冰霜,但曾经,那里也是含着一池春天的水,
想到这,他的心就冷了。
这几天他着迷醉倒的感觉,程旭燃开始还劝他,后来两人说起自己的后悔,你一句我一句,反倒一起喝了起来。
他不去公司,喝醉了有时回到十九和苑,有时就近去晚洲滩。
昨晚,他睡在西楼,双臂靠在脑后。
看着窗外的月亮,明亮皎洁,纯净无瑕。
思绪纷杂,最集中的念头还是那个——她到底要怎么样才会原谅?
他五分醉时,觉得自己根本不是爱她,只是不习惯失控,他想要什么就要握在手里,得不到就恼怒,想起那天在雨里给她跪下,真是丢了做人脸面。
七分醉时,又怨愤她顽固不灵,恨她转身毫不留情。毕竟她和他在一起时,那么快乐,只要她愿意回头看,他会愿意再给她千百倍的快乐。
全醉了的时候,又想自己真是个坏男人,干出这种破事,凭什么她要原谅。
后悔和释然来回交错。
睡沉之前,想到她说的,自己的模样不再是以前她认识的那样,心里一哂,便打算等醒了就去见张非从,处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遗留的一堆事务,不再浪费时间,沉湎于这种无用的男女感情之中。
第二天,张蕴之见到宿醉的他,只说孟照照外婆今天出院,要他帮忙去接,顺便弄咸水巷民宿的事,他面色不改的同意,心里想,那就让张非从再等等。
到了地方,周缺拿着东西跟在后面,进电梯还有认识的邻居,看许春梅回来,笑容满面的道:“老太太好了吧,以后可要注意着点。”
许春梅笑呵呵的寒暄。
邻居又看到相貌英俊,气质不凡的周缺,“这是您亲戚?有对象了没?”
许春梅忍不住笑,神采奕奕,“这我孙女男朋友。”
周缺看向孟照照,她露出笑,仿佛在配合外婆表演,笑容漂亮,是默许吗?
虽然知道她没有和许春梅说,而且还隐瞒了他们分手的真相,她只是做戏。
但,明知做戏,他的心还是燃起了火焰。
回到租的房子里,孟照照前天刚回来收拾过,还买了食材,许春梅说要烧饭,让周缺留下来吃,毕竟两人还有事情要聊。
周缺自然同意,眼神在孟照照身上打转。
对方装没看到,许春梅以为这两人还在闹别扭。
孟照照进去房间拿了充电宝,出来时打招呼说:“我下去买个酱油。”
“不是还有呢?”
“半个月前的了,说不定过期了。”
许春梅不懂,听孙女话道:“那你去吧。”
她叮嘱别买错了,孟照照嗯了声,抛开身后人灼灼目光,转身下楼。
她拿着充电宝去了最近的书店,进书店前,和许春梅打了个电话,说导师临时有事,估计要忙,忙完才能回家。
这个借口许春梅当然不会说什么,虽然周缺还在家里,但是老师找总不能推辞。
她找了书,又去赴约。
兰亭找她吃饭,她最近已经入职,忙的脚不沾地,也问起她的去向,孟照照说自己没想好,但不会出国,因为许春梅独居,她不放心。
吃完饭看了场电影,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时间不早了,兰亭坚持送她。她家境优渥,回国就买了宝马代步。
车开到楼下,车门打开,兰亭摇下车窗看着她。
和许久不见的朋友吃完饭,孟照照脸上笑容柔和温软,站在灯光下,身形放松,挥手和朋友说再见。
她上楼亮了一路的灯,树影下的人斜斜的抽一根明灭不定的烟,火光缩成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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