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月结啊,给钱是有周期的。”陆杏说,“以为跟你们打牌一样呢。”这群人打牌欠钱不一样也是拖着不给。
“你再多嘴。”高个子有些生气,随手拿起放在一旁修剪花枝的剪刀,威胁的朝陆杏刺了刺,张秋立马将她拦在身后。
“别伤人啊。”陈生林看他拿刀也害怕了,“拿到钱就好了。”
说完他朝着张秋生气说:“有多少给多少。”
张秋知道陈生林拿不到钱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今天还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帮手,赌鬼根本就是无可理喻,她谈了口气,想了想拿出手机。
“真的只有二千块钱了,你要就拿走。”张秋满脸疲惫,心里庆幸她前几日把多的钱全部转到给陈起留的银行卡上。
闹了一场,最后只拿到两千自然是不满意。陈生林抢过张秋手机,看到她银行卡里余额确实只有几块钱零头,转而要看她微信支付宝,把里面所有的余额全部都转走,最后才离去。
“这么点......”高个子满是不情愿,看到站在一旁的陆杏有些不爽,又想到陈生林说上次进警局是她打的电话,气上心头,直接给了陆杏一脚。
陆杏没有防备,正在庆幸这群人离开松口气,突然小腿一痛,失声痛呼,眼泪几乎是同时流出来。
“你们干什么?”张秋大叫,冲过去扶起陆杏。
“下次再报警,小心我们出来后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高个子嘿了声,“小丫头片子不知死活。”
陆杏咬牙没说话,怒视着三人离开。
张秋把陆杏扶在椅子上坐下,蹲下身查看她腿,焦急问她怎么样。
陆杏皮肤嫩,平日一个不注意都容易留下淤青,更别提被重重提了一脚,张秋见状立马要送她去医院。
“没事秋姨。”陆杏因为疼痛生理泪水还在流,说话就带着些许哽咽,“我们报警嘛?”
要她说,就应该立马打电话喊警察,把这群人全部抓进去。只是看着秋姨难过的表情,陆杏就知道应该是没办法了。
其实也能理解,秋姨担心的并不是陈生林,而是陈起。陆杏也不知道如果报警他们会受到什么惩罚,但是可以肯定一定不会关一辈子。
店就在这里,或者哪怕之后搬了位置,除非是彻底销声匿迹,否则只要被找上都是逃不掉的吸血虫。
“今天先休息吧,让你受伤真的是对不起。”张秋满脸歉意,“今天工资照常算,等下再给你发个红包。你真的不需要阿姨带你去看一下吗?”
“不用不用。”陆杏摆手婉拒,她知道秋姨现在心里也不好受,“今天下午没来单子,要不然您也先休息一下吧。”
店内虽然算不上一片狼藉,也有好些花朵受到损失。陆杏捡起自己被扔掉的手机,好在只是膜坏了,否则她要气死。
跟秋姨打了声招呼,陆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学校。秋姨明显心不在焉,看起来心事重重,中途有人打电话预定花束她都推掉了。
一路回学校,陆杏稍稍犹豫还是去了医务室,好在检查后没有大问题,只是淤青看起来吓人,拿了点外敷的药。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陆杏一路上都在念,心里恨不得那三个赌鬼立马输光,然后被人打一顿才能解气。
“贴膜还要去新街,烦死了。”陆杏慢吞吞走着,嘴上确实嘀咕不停,“什么人啊,真的是没见过这种人,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要不是秋姨,要不是陈起,我非要告他们。”陆杏说,“真的是一群没皮没脸的人,社会的败类,人渣。”
走到新街口,陆杏脑子里还在不停幻想着他们悲惨结局,用来抒发自己的恶气。突然一道嘹亮惊喜的声音喊住她。
“陆学姐!”
虽然姓陆的很多,但是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陆杏几乎下意识转头。
正值下课,来往人很多,陆杏却还是一眼看到人群中的陈起,最后目光在落在旁边的喊她的周远民身上。
“好巧啊学姐,在这里遇到你。”周远民冲过来,一脸开心喊她。还有另外三个同班男生,全部都乖乖对陆杏喊了声学姐,除了陈起。
“你们好啊。”陆杏迎着另外三人打量目光,尴尬挥手打了招呼。
周远民继续喜气洋洋说:“要我说学姐你这头发染的好,隔老远我在桥上就看见了。”
陆杏哈哈两声,不知道说什么,转而把目光移到陈起身上,然后在对视的一瞬间立马移开。
陈起正在纳闷,他对陆杏兼职时间已经算是了如指掌,此时她应该在花店。而且刚刚走过来时,明显看见她走路时姿态有些不对。
“快点去复印东西,晚了辅导员催死。”有男生说,周远民也拍拍脑门,匆忙给陆杏说再见,提脚就要往复印店去。
“你们先去,我晚点来。”陈起说。
等人走,陈起目光落在陆杏左脚上,开口问:“你的脚怎么了?”
其实已经没有最开始那般疼痛,只是在陈起开口时,那淤青部位好像突然再次被人狠狠踢打,已经褪去的委屈感再次涌上心头,不停翻滚让眼睛酸涩,眼泪在眼眶打转,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陆杏突然觉得特别委屈,但是这里是街口人来人往,已经有很多人路过时再看。
她不能哭,也不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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