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神志清明,该是在中药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这样想着,徐琼缓步上前,轻轻便挽了皇上的手,“皇上,您没事吧。”
徐琼不知道的是,她这样的亲昵落在熹妃眼中,却是觉着刺眼极了,只见她眼中闪过浓浓的嫉妒。
可好在,她还没完全失去理智,她知道今日自己已经是自作聪明,若这个时候再惹了皇上的不快,只怕愈发难以全身而退。
所以,熹妃强压下心中的酸涩,哭着就道:“皇上,臣妾不必淳妃妹妹有福,侍奉皇上不过短短时日,便能有了身孕。可臣妾当真没有害皇上的心思,臣妾只是一时糊涂,这才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在承宁帝看来,这宫里的女人不管如何争宠,他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偏偏这熹妃,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这根本就是坏了心眼儿,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一时糊涂,好一个一时糊涂,朕今日若非一时疑心,只怕早就遭了你的算计。”
皇上召了淳妃过来,这会儿言语间又这样淡漠,熹妃顿觉不好,哭着请罪道:“皇上,您便饶过臣妾这一回吧,臣妾日后再不敢了。”
说完,她看向一旁的卫瑶,又道:“臣妾今日便让人送了瑶儿回府,臣妾真的知错了。”
可帝王之怒又如何能这样轻易消散,只见承宁帝嘲讽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熹妃,朕早已给过你机会,而你,不知悔改不说,还愈发肆无忌惮,朕若不惩治你,只怕六宫之人也会跟着效仿,到时候,朕这六宫,岂不各个包藏祸心。”
说完,承宁帝冷冷又道:“熹妃胆敢用药算计朕,实乃狂妄至极,今起躲降为嫔位。”
承宁帝的话才说完,熹妃险些就要晕过去。
这些年,她无子嗣却能居于四妃之一,都是仰仗着靖远侯府,可现在,皇上就因着今日这么一件事情,就降了自己的位份,她如何能甘心。
尤其想到,自己日后见着安妃和锦妃,还等请安问好,她愈发慌张了,只见她跪、爬着上前,就抓了徐琼的衣角道:“淳妃妹妹,你替本宫说句话,好不好?本宫当真只是一时糊涂,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熹妃这个时候不求皇上,竟向自己求助,徐琼顿时呆住了。
可没等徐琼有反应,承宁帝便似笑非笑瞪着熹妃道:“这些年来,朕以为你还算有些骄傲,可现在看来,朕看错了你,你和这后宫的其他女人,也并无不同。”
熹妃何曾见过皇上这样冷漠而又残酷的样子,终于没忍住,晕了过去。
一旁,卫瑶更是吓坏了,哭着替熹妃求情道:“姑父,您饶过姑母吧,今日之事都是瑶儿自作主张,姑父若要罚,就罚瑶儿吧。”
一声姑父,却是让承宁帝眼中的讽刺更深,冷冷看着卫瑶道:“你也知道你叫朕一声姑父,可你既知这个道理,还往宫里来,可见是恬不知耻。”
卫瑶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何曾被人这样骂过,情急之下,猛地磕头道:“臣女有罪,还请皇上恕罪!”
看卫瑶战战兢兢的样子,徐琼也不由微微蹙眉。
她不由想到,若熹妃早知今日会有这样的结局,还会不会自作主张留了她这侄女在宫里呢?
可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熹妃如今被降为嫔位,她这侄女,经此一事,未来也不可能有好的婚配了。
可以说,靖远侯府,这次算是元气大伤呢。
可她却不觉着卫瑶和熹妃可怜,毕竟,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们自己选择的。
熹妃娘娘被降为嫔位,这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六宫。
延禧宫里,比起笑话熹妃这样自取灭亡,昭贵妃更耿耿于怀的是,皇上竟然独独召了徐琼往长庆宫去。
皇上这是借此事告诉六宫众人,淳妃如今掌凤印,那便是实实在在的权力,否则,皇上也不至于独独当着淳妃的面,降了熹妃的位份。
“娘娘,奴婢倒觉着您无需因此耿耿于怀,毕竟,熹妃娘娘丢了这么大的脸,栽了这样的跟头,她自然不可能觉着是自己错了,总该找个人来记恨的。而这淳妃,便是首当其冲。毕竟,熹妃娘娘今日狼狈难堪的样子,都被淳妃娘娘见着了,偏淳妃娘娘没有替她说一句话,这事儿落在谁身上,能够轻易揭过呢。”
昭贵妃听着这话,觉着确实有些道理。
李嬷嬷又道:“娘娘,这次的事情奴婢也有些震惊呢。熹妃娘娘竟然蠢到对皇上下、药,而且还不知道借旁人之手,奴婢怎么都想不明白,熹妃娘娘怎就敢这样大胆?”
昭贵妃抬眸,幽幽道:“她这些年便是这样的性子,仗着自己是皇上的表妹,以为永远不会触怒龙颜。”
说完,昭贵妃又道:“不过熹妃栽了这样的跟头,倒是便宜姜皇后了。明日便是初十,内外命妇入宫给姜皇后请安的日子。姜皇后失了凤印,原是最狼狈的,可熹妃今日出了这事儿,算是替姜皇后解围了。”
长春宫里,如昭贵妃所说,姜皇后果然是松了一口气。
熹妃被降为嫔位,明日大家定会议论此事,她失去凤印之事,也就没那么显眼了。
这样想着,姜皇后着实觉着熹妃这次犯蠢,实在是好时机,否则,也不至于替自己解了围。
“娘娘,往日里熹妃娘娘仗着自己是靖远侯府出来的,加上姜家和卫家这些年不对付,对您失了恭顺。可现在,她被降为嫔位,看她日后还敢嚣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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