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着讽刺极了,这谁能知道,天意如此弄人。
曾经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小心翼翼的孙媳妇,如今却满目嘲讽和奚落的看尽自己的笑话。
很快,镇国公老夫人便被嬷嬷扶着去了隔壁的偏殿。
等镇国公老夫人离开,众外命妇和嫔妃们看向徐琼的目光,不由都多了些敬畏。
毕竟,皇上如此给淳妃娘娘撑腰,这也是她们没有想到的。
徐琼却觉着有些乏了,留众人说了一会话之后,便遣了众人下去。
独独钱氏和徐家老夫人,没有离开。
众人瞧着此番情景,也未有任何的诧异。毕竟,徐家到底是淳妃娘娘的娘家,留下来想和娘娘说些体己话,也算不得意外。
钱氏方才瞧着镇国公老夫人弄得那样狼狈,心里对徐琼,愈发多了些害怕。
徐琼看着钱氏一脸惊慌的样子,心中不由冷哼一声。
这时,久久未言语的徐家老夫人突得就跪在了徐琼面前。
按着宫里的规矩,徐家老夫人方才已经给徐琼行过跪拜大礼了,这会儿,她万用不着再这样的。
毕竟,她到底是长辈。
可她这样做了,那自然是有理由的。
只见她老泪纵横看着徐琼道:“娘娘,都是祖母的错,当初祖母该拦着妙丫头的,否则也不至于让娘娘闹腾的和徐家如此生分。”
如果徐琼上一世死时并不知晓娘亲白氏是死在徐家老夫人手上,这会儿,怕已经动了恻隐之心了。
可此刻,看着徐家老夫人老泪纵横的样子,她只觉着恶心极了。
只见她眼中带着嘲讽,一瞬不瞬的看着徐家老夫人道:“祖母,您这是做什么?您难道是想至本宫于不孝之地吗?”
“还是说,祖母其实也做过什么对不起本宫的事情,亦或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否则,祖母何须这般急着和本宫请罪。”
徐家老夫人早就听说徐琼变得伶牙俐齿,咄咄逼人,早非她记忆中乖巧不争的孙女。
可即便如此,听着这番话,她还是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她不由暗暗打量着徐琼,等她看到徐琼眼中的嘲讽,再看看她一身的华服,她不由心中更是不安了。
就依着娘娘如今的荣宠,若有朝一日真的得知她娘亲白氏是如何去的,只怕不会饶过自己的。
想到这些,徐家老夫人后背更是一阵凉飕飕的。
不过,她到底活到这个岁数了,并非不经事,只听她突然转开话题道:“娘娘,祖母看你在宫中一切都好,心里也就放心了。只是,今日入宫来,祖母其实有一件事情需要看看您的意思。”
待徐家老夫人说出徐璞如今已经成年,婚事也该相看起来了,徐琼眼中的讽刺就更深了。
钱氏,徐家老夫人,她们可真能耐,一个个都都拿徐璞来拉拢自己。
可她们却想错了,在徐琼心里,早就没徐璞这个弟弟了。
所以,她的婚事,又和自己有什么相干。
“祖母,若本宫没记错,这些年,璞哥儿早就记在太太的名下了,不是吗?既如此,他的婚事太太一人操心就好,如何需要本宫来插手?”
这些年,因着钱氏没生下个哥儿,又因着徐璞和钱氏母子关系深厚,所以族谱中,在徐琼不知道的时候,她们早就瞒着她把徐璞记在了钱氏名下。
所以,这会儿听着徐琼突然提及此事,不仅仅是钱氏,连徐家老夫人都是满目的震惊。
怎么会呢?
娘娘怎么会知道了呢?
看着她们目光中的不可置信,徐琼冷冷又道:“本宫也乏了,若祖母和太太没别的事情,就退下吧。”
见徐琼竟撵她们走,徐家老夫人和钱氏不由相视一眼。
可她们此时也没胆子再留下来了。
只是,徐家老夫人到底仗着自己是长辈,离去前还有心辩解道:“娘娘,您误会了,璞哥儿记在钱氏名下这事儿,并非我们故意瞒着娘娘。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璞哥儿的前程。”
“毕竟璞哥儿若有一个商户女的娘亲,耽搁了前程就不好了。”
商户女?!
徐琼都要气笑了。
都这时候了,徐家老夫人竟还有胆子拿这个做借口,这样侮、辱娘亲。
看徐琼眼中的冷意,徐家老夫人也自知失言,不由缩了缩脖子。
不过没等她请罪,就见徐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着她道:“祖母瞧不起娘亲出身于商户之家,既如此,那祖母自然也是瞧不上本宫的。”
一旁,钱氏也吓坏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徐琼会知道这个秘密。
她更没有想到,老夫人会这样口无遮拦,情急之下,她跪爬在徐琼面前,哭着就道:“娘娘,这事儿我不是故意瞒着您的,我只是念着这些年我和璞哥儿母子关系深厚,这才想着……”
可钱氏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徐琼扬手一个耳光就甩在了她脸上。
钱氏直接就被这巴掌给打蒙了,这不管两人之前有再大的嫌隙,钱氏之前不管如何在徐琼面前哭求,也未曾想过,她竟会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自己可是她的继母啊。
见钱氏眼中的不可置信还有恼羞成怒,徐琼却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看着她道:“怎的,本宫赏你一个耳光,你觉着不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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