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娉云松了一口气,可很快,她的心又狠狠提起来。
指望段靖泽老实?
怎么可能!
以他现在和段母对赵方仪的态度,肯定不会好!
要是赵方仪一个不高兴,她岂不是就完了!
江娉云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等死,她必须得寻找机会逃出去。
她真没想到,原以为会获得自由,却不想进入了另一个深渊。
显然,这边比段靖泽那边要可怕多了。
江娉云苦笑一瞬,脸上的冷汗直接顺着她的额头滑落到下巴。
她疼得不知所以,在等待医生过来的途中,数次晕过去,更不妙的是,她好像来了例假,下面汹涌如潮。
可现在她根本没有时间在乎自己的这些羞耻心。
“啪嗒”一声,门终于被打开。
江娉云听到声音,整个人放松下来,直接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被抬到了手术台上,四处都很冰凉。
江娉云很害怕,想要蜷缩在一起,可有人将她的四肢固定,甚至还把她的双腿架了起来,极端耻辱的一个姿势。
她想要挣扎,可怎么都醒不过来,更别说使出一点力道。
江娉云渐渐地醒了,可她睁不开眼,浑身上下也动不了分毫,意识却是清醒的,耳边也渐渐能听到他人的声音。
“呼,孩子终于保住了。”医生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福大命大,这都还能保住。”另一个医生笑了一下。
“不过这一胎可得保稳了,否则以后估计很难再怀孕。”
江娉云心头一窒。
她怀孕了?
所以医生们是在为她保胎?
她那会儿也不是来例假,而是险些小产?
她竟怀了段靖泽的孩子!
“病人好像有意识。”有个医生注意到她转动的眼珠。
“这麻醉不行吗?”
“这剂量可够足了,要是再打,她恐怕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那就这样吧。”
有个医生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位女士,你放心吧,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你的孩子我们已经保住了,以后你安心休养,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
江娉云想说谢谢,可她说不出来话,甚至连医生在拍她都不知道,只能听见医生的声音。
她慢慢的放松下来,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在一个洁白的房间,这边有一个窗户,能看见外面的花园和阳光,墙壁上甚至还挂着一台电视。
江娉云想,赵方仪还没想把她置于死地。
甚至在知道了她有孩子之后,还给她改善了一下居住环境。
江娉云哂笑,她觉得自己真像古时候和人争宠的嫔妃。
只不过她无权无势,只能被人放在手中拿捏。
……
江娉云不见了,段母得负首要责任,她生怕儿子发了疯把一切都怪在她头上,便连夜坐着私人飞机走了。
段靖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会儿赵方仪过来,保镖跟他打电话也没联系上。
这几日段靖泽在做一件大事。
那天江娉云哭泣的脸和她声嘶力竭质问他的话,让他彻夜难眠,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心疼。
段靖泽当即决定跟赵方仪解除婚约。
但现在两家的利益牵扯的太紧,他必须先做财产切割。
这是个大工程,而且不能假手他人,必须他亲自来办,在办成之前,不能让任何人听到一点风吹草动。
与江娉云失去联系的那七日,他一直都在干这个事情,他原本也想打电话让江娉云安心,乖乖待着,等着他就好。
但他又觉得口说无凭,江娉云凭什么相信他。
段靖泽准备将一切做完之后,再将她接回来。
到时候要是江娉云想结婚,他就跟她结婚。
想到这个,他总是高兴,以前他从未想过结婚这件事,反正会被家里安排好,对方是谁他也不关心。
后来江娉云很执着于这件事,他起初不解,后来秦修给他打电话,让他换位思考。
问他能不能接受江娉云和另一个男人结婚生孩子,还保持和他的关系。
段靖泽光是想想就忍不了,于是彻底明白了江娉云的想法。
财产分割不是一件易事,牵扯的事情,覆盖的产业实在太多,他必须一件一件做好,他不仅要对江娉云负责,还要对家里负责,让每一个人都对他和江娉云在一起这件事无可指摘。
段靖泽几乎没再睡过一个好觉,手机时常静音或者关机状态,要不是外头日升月落,他根本分不清今夕何夕。
终于,事情进展过半,段靖泽揉了揉眉心,想要休息一下,一看手机,全是未接来电和各种信息。
段靖泽皱眉,他见到保镖也打了不少电话,心头一跳,连忙打过去。
“段总!江小姐不见了!”
“什么?”段靖泽一下暴起,几天几夜没合眼的双眸充满了血丝。
“前天上午,先是您的母亲过来看望了江小姐,随后赵小姐过来,三人一起去逛街,您母亲安排了不少保镖,但在逛珠宝店的时候,我们无法进去,只能在外等候,江小姐是在T&C珠宝店里面的VIP室不见的。”
保镖发现江娉云不见的时候,为时已晚,可他们怎么也联系不上段靖泽,只能先联系他助理那边找人并且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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