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听金落之简单说了下今天的情况,这一切都是因小竹子的爸爸而起,她一直以为小竹子的爸爸是个抛弃妻女的王八蛋,现在才知道,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刚刚她远远的看了一眼,小竹子的爸爸一看就是城里的男人,看起来还很有钱,肯定跟他们吃不惯。
芳姨便又准备了一份吃食,亲自端到夏竹房间里来。
她还是老一辈的思想,希望两人能破镜重圆,而且既然小竹子的爸爸没犯原则性的错误,那两个人以前肯定是有误会,只要是误会,就能解除。
芳姨希望夏竹能和孩子她爸好好沟通,最好能在一起,这样对孩子来说,是最好的。
她把托盘放下,悄悄在夏竹耳边道。
“和孩子爸好好说说,我看这男人还不错,有什么误会,全都说开,女人啊,该服软的时候就服软,该硬气的时候就硬气,男人才喜欢。”
夏竹听的面红耳赤,还有些恼羞成怒。
“芳姨,你误会了!再说,我干嘛要讨他喜欢!”
她因羞恼,声音不由自主有些大,周希珏听了个七七八八,再看向芳姨的时候,眼神都变了。
这个助攻,他非常需要。
“你这孩子。”芳姨亲昵地拍了一下夏竹的脑袋,“别口是心非,芳姨看的清楚着呢。”
说完,她便走了。
夏竹还没给她掰扯清楚。
她怎么就口是心非了!
偏偏小竹子继承了她的好耳力,她眨了眨杏仁眼,糯糯问道。
“什么是口是心非。”
夏竹窒息,她恨不得从桌子底下钻进去。
为什么要在周希珏面前问这种话,好像她还对他有意思一样!
小竹子也太会向着他爸了!
就连这种不无意识的问话,都向着他。
好了,周希珏肯定会笑她。
夏竹拿起筷子,闷闷扒饭吃菜,想营造一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感觉。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周希珏轻飘飘看了一眼夏竹通红的耳尖,给女儿认真解释。
“口是心非,就是说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不一样。”
小竹子似懂非懂,她疑惑的问。
“那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哪个才是真的呢?”
“当然是心里想的。”周希珏把桌上的那个小碗递给小竹子。
“那我懂了。”小竹子明白的很,“那以后妈妈嘴上再说什么,我只要往反的方向想就对了。”
夏竹心头一窒,继续闷头扒饭。
小人儿才接近五岁,但口齿清晰,思维很有逻辑,这不仅是天生的,更是后天锻炼的结果。
周希珏却缺席了她前五年的点点滴滴。
他也想陪着孩子上各种各样的课程,就跟原辞一样,会陪阿澈去骑马,会陪阿澈练高尔夫。
周希珏想,小竹子想骑马打鸟,回去他就给她买最好的小红马,买鸟回来,让她练弹弓。
父子俩这边兀自温馨,夏竹却一下吃的噎住了。
她吃的太快,生怕一不留神就听到周希珏笑她的声音。
周希珏见她哽的脸都红了,他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夏竹一拿过来便抱着杯子猛灌水,他的大掌抚上她的后背,帮她轻轻拍着。
小竹子一边吃饭,一边睁大了眼睛看爸爸妈妈的互动。
她很奇怪,爸爸妈妈明明就很好啊,怎么会吵架呢。
要是他们能在一起就好了。
那她就能每天都见到爸爸!
吃完中饭,周希珏饱了肚子,便有些昏昏欲睡。
这段时间,他昼夜未眠地查纳河郡的地点。
纳河郡这个地名对于外界来说,更像是一个故事中虚拟的地名,况且他能查到纳河郡实属不易。
周希珏知道夏竹生了孩子,还是原辞给他打的电话,说他突然想起来以前在医院见过夏竹,当时只觉得眼熟,未多想,现在想来,好像在他身边跟过,而且,她生了个孩子,如果无意外,应该是他的。
这个消息无异于一道惊雷,周希珏当即便动手开查,起初,他手中的信息只有夏竹在医院的生产资料,他是顺着这条线,一点一点查到金落之头上,又从金落之头上查到纳河郡。
但是对于纳河郡,他仍旧一无所知,知晓的一切,都是口口相传的故事,谁知真假?
他一刻也不想耽误,他想立即见到夏竹和孩子。
查到后便匆匆忙忙的来了,冒着一下飞机就被打死的风险。
幸好,他选择了一个正确的落脚点,又幸好,小竹子在他落脚点的泥坑里,金落之顾忌小竹子的安危,逐渐减少枪支弹药。
当小竹子跑向他的那一刻,枪声彻底停止。
他多幸运,进入纳河郡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的宝贝女儿。
她无疑救了他一命。
不然早被金落之安排的人打成筛子。
没来纳河郡之前,他一度以为金落之是夏竹的某个谁,他被自己想法快要逼疯。
他总是想到夏竹之前为了求得庇护,迷迷糊糊答应他的那些要求,她怕她对金落之也是如此。
但他查不到金落之和夏竹的关系。
直到小竹子一声舅舅叫出声,他便明白,金落之多半是夏竹的师兄,毕竟夏竹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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