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晋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之后，对着姬明哲和艾枫倒头就拜：
    “两位大恩大德，我蒋子晋今生没齿难忘。此生已经失去了人身，没有机会报答道长了，希望来生还有机会报答两位。”
    说完，他就像是一只大鸟一样，双臂一展，顺着风向就朝着西北方去了。
    第48章 读书人的事，能叫偷么！
    等到窗外再也见不到蒋子晋的身影之后，艾枫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就完了？”她一副茫然的表情，看向姬明哲。
    姬明哲趁机摸了摸艾枫头顶的软毛，看向还沉耽在睡梦中的林大友夫妻：“咱们和蒋子晋的缘分已经完了，但是他们跟蒋子晋的因果才刚刚开始。”
    “咕噜……咕噜”
    姬明哲准确地把视线投向了艾枫的肚子。
    艾枫：“…………”
    怎么了，虽然我能看见鬼，但是我是个凡人啊！
    忙活了一个晚上，谁能不饿啊！
    ……
    晨光从地平线微微露出面来，一切的景象都是朦胧的，艾枫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才五点钟。
    距离艾枫和石南要去的小宁站，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两个小时的睡眠？那简直就是侮辱了睡觉这词语最美好的词语。艾枫干脆拉着姬明哲去了火车的餐车，既可以消磨这两个小时的时光，还可以填饱咕咕叫个不停的肚子。
    随便找了一个座位，艾枫把手中的两碗粥放下，把自己往椅子里面一窝，舒畅地叹了一口气。
    窝了一会之后，她坐起身来，拿起其中一碗喝了一口，空荡荡的胃部很好地被温暖安慰。
    艾枫轻呼一口气，这才发现对面的姬明哲动都没动。
    艾枫：“？”
    她把另一碗粥推到姬明哲的对面：“喝啊。”
    姬明哲摇摇头。
    艾枫探头过去把米粒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疑惑地说道：
    “没有肉丝啊？道长，这不是荤的啊，你可以喝的。”
    姬明哲有些哭笑不得：
    “我是火居道士，并不需要荤素忌口的，只不过我这会接的任务比较棘手，吃了东西反而不易于跟那东西斗法。”
    艾枫嘴巴惊成金鱼嘴：“斗法？”
    “道长你骗人！你不是不会捉鬼么？！”
    姬明哲摇摇头：“不是捉鬼，是救人。”
    姬明哲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他对自己出远门的任务的描述仅止于此。
    艾枫也不介意，闷头喝起来自己面前的这碗粥。
    给姬明哲买的粥就一直放在桌面上。
    ……
    喝着喝着，艾枫面前的粥碗已经见底，她抬起头来，却听见哧溜哧溜的声音还在继续。
    艾枫：“？”
    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气死。
    姬明哲肩膀上的那个小吊死鬼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根吸管，正坐在姬明哲的肩膀上哧溜哧溜吃着那碗放在姬明哲面前的白米粥。
    艾枫一拍桌子：“你给我下来！”
    小吊死鬼见自己的行迹败露，又见艾枫那副凶猛的样子，心里害怕，慢吞吞跳下来之后，对着艾枫撅着嘴：
    “反正臭道士也不吃，给你养的小鬼我吃一口又怎么了。”
    “土地公公说了，浪费粮食的不是好孩子。”
    艾枫：“…你不是都定亲了么？你还是小孩子？”
    “不问自取是为贼，这句话你肯定听说过吧？”说着，她抽出自己的那双筷子要去打小鬼的脑袋。
    小吊死鬼一抱脑袋，瞬间又跑回到了姬明哲的肩膀上：
    “我还听过‘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这句话呢！”
    艾枫：“…………”
    会根据情况掉书袋子的鬼，最讨厌了好么？！
    第49章 看穿命运的痕迹
    艾枫看着躲在姬明哲肩上的小鬼，简直头疼。
    说他，他比你更有理，好气啊！
    艾枫终于懂得了当初那些痛殴书生的武夫们的切身感受，说不过他又憋恨，那咋办，往死里打呗。
    但是呢，偏偏这个小吊死鬼是土地公公托付给她的。
    ……
    闭目调息后，姬明哲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艾枫皱成一团像个小圆包子的脸。
    他轻笑一声：“能看见鬼的生活，看起来很有意思。”
    不过他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到平日里的面瘫表情。
    但是跟姬明哲经历了这一晚上，艾枫知道，面无表情反而是姬明哲最放松的状态。
    姬明哲语气中带着及不可查的羡慕：“能看到鬼的身形，这样的人，真的很稀有。”
    艾枫托着腮帮子想了想，回到：“能看到人的命运，这样的人，也很稀有。”
    姬明哲摇了摇头，哼笑一声：
    “看透命运？你是高看我了。”
    “你能看到鬼，是全凭老天爷赏饭吃。我能算出人的命运，只不过是靠着一些数字的小把戏，妄图揣测天意罢了。”
    姬明哲自嘲完，看向艾枫，猝然发现被他羡慕的那个，脸上竟然露出了浓浓的“求知若渴”的表情。
    姬明哲：“…………”
    艾枫闪亮眼：“可以讲讲么……道长？”
    姬明哲无奈叹了一口气，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笑意：
    “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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