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江枫长官又是怎么同意的?”
“啊,这个嘛。”孟唱笑了一下,“算是个小补偿吧。”
“补偿?”
孟唱想起了江枫在前一天把他约出来的单独谈话:“我要向你郑重地道歉。”
“……长官?”他愣了一下,“为什么?”
江枫挠了挠头:“我听人说,你是因为我的赌局输了所以才一直揪着绫织不放的——呃,事实上,你就当我是赌桌上的胡言乱语吧,孩子,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是我的错,我不该把赌局的输责怪到你身上——事实上,我那是无心之言。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关于这个,长官,一开始我确实这么想过,但我想的更多的是我在害怕绫织的失控威胁到大家的安全。”孟唱很认真道,“但我现在已经不会这么想了,之前是我太肤浅了。”
她保护了他们所有人。
她绝对不是一个潜在的危险,而是他的战友,他们的战友。
“哦,这就好。”江枫松了一口气,他想了想,补充道,“那什么,我还有个事要和你道歉。”
“什么?”
“以后不要再赌博了,有害身心健康。”江枫诚恳道,“怪我带坏了你,但我再也不玩了,咱就此打住吧!”
毕竟萧麒已经同意这桩婚事了(被他给烦的)
孟唱沉默了一下:“长官,是林西跟你说的吧?”
江枫咳嗽了一声:“呃,这可不是我告的密啊!”
“我明白了。”他点了点头,“谢谢您。”
江枫笑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他想了想,俯下.身,使劲地拥抱了他一下。
“……长官?”
江枫低声道:“你真的做得很出色了!”
录像不会骗人。
那头花豹如此勇敢,那个男孩也是如此。
他们没有退缩,也没有出卖队友。
“谢谢您。”孟唱安静了半晌,反手也抱了抱他,他最后轻声道,“……谢谢您。”
江枫呼噜了一把他的脑袋,他想起了孟唱的父亲,走廊里也有摄像头。
但他最后什么都说。
“以后过得开心点吧,小孟。”
“孟唱?孟唱!你在发什么呆啊?话说回来,到底是什么样的补偿啊?全场的摄像头——这可是个不小的权限吧?”
余右使劲地捅着他的胳膊,妄图打听更多的细节。
孟唱回过了神,他轻哼了一声:“问那么多干什么?我才不会告诉你这个大嘴巴!”
“……你是不是又想打架!”
*
【日/8:00A.M./多云/坐标:*****************】
“大家看完了这段执法录像,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会议室内,一位国会官员把投影仪合上,他交握着双手,询问周围人的意见。
前十位助力就回来了俩,除了江枫,剩下八个人都处于视频通话。
“应一君?你怎么回事?一动不动的,是卡了吗?”
应一君震惊之余,回过了神,她涩声道:“长官,我觉得……萧麒这样可能是我造成的。”
“此话怎讲?详细说说。”
应一君说:“一开始,是我想杀了他,萧麒拦住了我,然后我说我想揍他,也是萧麒拦下了我——他说这是违规的。”
“这的确是违规的。”国会官员点了点头,“听你的描述,我感觉那才是真正的萧麒……所以我们现在关押的那个玩意儿是外星人吧?他是硅基生物么?他伪装成萧麒有什么目的?”
“……”
国会官员喝了一口面前的水:“开个玩笑。”
“问题就出在这里。”应一君的语气更艰涩了,“我听萧麒接管的小组成员林启桢说,萧麒一开始好好的,后来接收到我发给他的一条简讯之后,他就突然把人质踢下了楼。”
“哦,有没有可能是膝跳反应……不太可能。”国会官员接着喝水,“你继续说。”
应一君摇了摇头:“就这样,没有其他的。”
“那么,我们很好奇,你给萧麒发了什么消息,让他这么生气。”
会议长桌的所有人都向她投来了八卦的目光。
应一君沉默了一下:“也没什么。是那个雇佣兵的个人档案。”
个人档案的说法其实不太准确,准确地来说,是一份犯罪档案。
这个人渣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他今年四十四岁,从十一岁开始就跟着家族在国境线边缘来回横跳,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他的人生履历足以让参与编制刑法的官员大开眼界。
“我脸上的这块疤,也是在国境边执行任务的时候伤到的。”应一君半开玩笑道,“那个时候,我不得已让我的精神体去救被他吊在高空上的一个小男孩,还不得不用精神屏障护住另一边的几个孕妇,再加上喷射火焰的速度太快——嗯,我就这么中招了。”
精神世界只能治愈伤口和恢复体能,没法医美。
她无所谓,干脆就留着这块疤了。
她把他的资料发给萧麒,只是想让他见识一下这个人到底有多渣。
正所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萧麒没经历过她的经历,就少端着那副遵守纪律的好好先生的样子。
……谁知道萧麒比她想得还要狠,直接把人给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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