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久了,叶穗岁也能感知到他的变化,总觉得他看上去有些隐隐的急切和不安。
虽不知为何,但叶穗岁笑了笑,在对方期待的神情之下,甜甜的唤了声——
“沈炼。”
沈炼本人急了,眉心皱起小山去纠正她,“不对!不是这个!”
叶穗岁越发确定这背后有她不知道的事,更加一字一顿地唤他的名字。
“沈、炼。”
她话音刚落,身侧便响起了另一道缱绻温柔的嗓音。
“穗岁。”
叶穗岁循声望去,就见楚非言拉着楚梦琪,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身边传来的怨念和不满浓郁粘稠叫人无法忽视,让叶穗岁一下明白了沈炼为何表现的如此异样。
她眸光流转,笑着点头回应,“非言哥哥。”
小姑娘嗓音甜甜娇娇的,一声“哥哥”唤的可比叫“沈炼”时好听多了。
沈炼狠咬了下口中软肉,凑过去拉住了少女柔软的手。
“楚公子,真巧。”他勾着冷笑道,“我们夫妻刚到,你就来了。”
第28章 怎么哄?
楚非言并不了解沈炼, 但他熟悉叶穗岁。
少女眉眼间的狡黠还未褪去,一声“沈炼”带着得意和赌气,显然是沈炼惹到她了。
再想到来时碰见的挠着头四处张望, 好像在找人的元福,楚非言瞬间悟了。
他脸上浮现淡淡的笑, 宛若雪后白梅, 高洁又不失雅致。
“确实很巧。”他沉声应了,眸光直直地看向沈炼, “但沈公子似乎忘记了什么。”
沈炼紧握着手中柔荑,不以为然地哼笑一声, “笑话,小爷记性好得很。”
楚非言说话向来是有理有据,叶穗岁担心沈炼是丢了什么东西,禁不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见她这么快就信了楚非言, 沈炼心里刚腾升的一点儿欢喜瞬间被郁闷所取代。
他嗓音闷了两分, “别看了,说了我没忘。”
一眼瞧上去的确没什么异样, 但叶穗岁往他空无一人的身后看了眼...
“元福呢?”她问。
沈炼的桃花眸张了张,不说话了。
叶穗岁失笑地抽出手掐了他胳膊一把, “这么大的人你也能忘了,叫我以后怎么放心让你看宝宝。”
沈炼下意识地同她犟, “他那么大的人又丢不了,再说了,我才不爱看小孩子,又哭又闹的,烦。”
叶穗岁震惊地看他一眼,心中的气恼瞬间卷土重来, 烧的她喉咙发紧。
再看沈炼,一脸的无辜和理直气壮,显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叶穗岁咬紧牙关,提着裙摆狠狠踩了他一脚,还不解气地碾了两下,这才在少年诧异的眼光中转头离开。
“穗岁?”
沈炼惊疑地唤了声,在心里问自己又做错什么了,小孩子就是烦啊,谁会喜欢,除非是自家的...
本就潋滟的桃花眸突然间灿若骄阳,原本紧抿的唇角飞速上扬,心中更是涌起无限的激动与满足。
可当瞧见少女身边的“狗皮膏药”,这份激动又瞬间被一盆无形的冷水浇灭了。
只见楚非言与她并排走着,轻哄的嗓音里带着宠溺。
“穗岁别生气,天底下像我一样喜欢小孩子的男人本就不多,你犯不着同他一般计较。”
听听!这是什么茶言茶语!
喜欢小孩就喜欢小孩,还像他一样喜欢?做什么,毛遂自荐?
沈炼恼的眼尾都泛了红,俊美的脸上蕴着薄怒,宛如失去了珍宝的桃妖,邪魅又勾人。
他紧抿着薄唇抬步跟上,刚想从背后挤开楚非言,叫他离少女远一点,还没得逞,就见叶元嘉与长公主挽手而来。
看见女儿,叶元嘉眉眼之间尽是慈爱的笑,“刚想同你娘去接你们,你们就已经到了。”他又笑着看向楚非言,“非言也来了。”
楚非言行了个晚辈礼,“叶叔、柔姨。”
叶家夫妇还没来得及应声,就又听见一个响亮中带着得意的招呼声。
“爹、娘,我带穗岁回来了!”
头一回被女婿这么热情地招呼,叶家夫妇既惊讶又惊喜,但再看到两个少年对视时的神情,一个得意洋洋地挑眉、一个面无表情地绷紧下颌,夫妇俩禁不住笑出了声。
年轻人呀,总是这么充满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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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进正厅坐下聊了几句后,岑静柔这才知道女儿受伤一事。
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她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血痂也快掉没了,只留下了粉色的疤痕。
可即便如此,岑静柔还是泪如雨下,只恨不能以身相代。
叶穗岁见状赶紧上前去哄,“娘亲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是啊,夫人。”叶元嘉附和道,“那挑衅的永泰郡主也没落到什么好,丈夫被炼哥儿狠狠教训一顿不说,回府之后更是被婆母痛骂一顿,听太医说,眼下一家子都不待见她。”
岑静柔拉着女儿的手,泪眼红红地怒道:“那是她活该!自己不如人就用这些个狠毒招数,心真是坏透了!”
狠狠将人骂了一通,岑静柔的心里才好受些。
她擦擦眼泪,看向沈炼道:“炼哥儿,这次多亏了你,穗岁性子软,以后还得劳烦你多护着她些。”
“娘客气了。”沈炼现下已经将‘女婿’这个角色玩的熟练,用眼角余光瞟了楚非言一眼,他才笑着说,“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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