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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中一片模糊,他什么都看不见,他怀疑自己幻听,可老二就在身后,眼底的那簇火光是他唯一的出路。
    如果他真的认错了,那便错到底!
    在老二要抓住严辞镜的那瞬间,他松开手,朝着底下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跳了下去。
    “严辞镜!”
    语方知在严辞镜跳下来的瞬间,丢掉了火把,身后紧跟上来的何潜以及一众官兵高举起火把,以炽热的火光,拼出死里逃生后的无限生机。
    严辞镜确确实实看见了向他张开双臂的语方知,他也结结实实地砸进了语方知的胸膛里。
    挨到那身皮肉,连日来的恐慌烟消云散,严辞镜紧紧地抱着语方知,埋在他肩头,无声地流泪。
    语方知听着那小声的啜泣,心如刀绞,勾着严辞镜的腿把他横抱起来。
    不用谁下令,所有的人都自觉让出一条路。
    “别怕,我来了。”
    “已经没事了。”
    何潜等两人走远,高举起长剑,冲着山腰上的四处逃窜的土匪,咆哮如雷:“杀——”
    作者有话说:
    其实这时候语方知还没有完全气消,但是严辞镜扑到他怀里的时候,他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推开严辞镜。(小严可太让人心疼了!)
    第83章 治伤
    语方知抱着严辞镜健步如飞,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他飞身而下落在马车旁边。
    小五等候已久,主动伸手要把严辞镜接过来,语方知没理他,亲自抱着严辞镜上车。
    车帘放下,小五听见车轿中传出一句又急又凶的“还不上路”,他吓了一跳,立刻驱车前进。
    车里,语方知紧紧搂着严辞镜,内心一阵后怕。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严辞镜小声地哼,抱着语方知的脖子不撒手,惊魂未定。
    严辞镜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语方知很担忧,轻声哄着:“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好不好?”
    “我没事。”
    严辞镜还是抱着语方知不动,语方知只好任由他拱在自己的颈间,叹了一口气,空出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问,“哪里受伤了?”
    严辞镜摇摇头,哽咽:“不是我的。”
    语方知把他抱上自己的腿:“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严辞镜飞快摇了摇头,不说话了,只贴着语方知的脸无声流泪,语方知听着抽泣声听了一路,严辞镜的衣服都被他抓皱了。
    到了府衙,所有人都等在门口,语方知抱着严辞镜下车。
    众人咿咿呀呀让开一条路,杜松冲到最前面引路,边抹眼泪边说:“唐大夫已经在路上了,房里已经备好了热水饭食。”
    语方知把严辞镜抱到屏风后,杜松跟着,抽抽搭搭地抹眼泪,语方知烦了,赶他出去。
    严辞镜拉拉他的衣袖:“不是他的错。”
    “是我的错。”语方知把严辞镜放下地,探了探水温,“换身干净衣服,待会唐霜来给你看伤。”
    “好。”
    语方知退出屏风后,也没走,看着屏风上朦胧的影子。
    只见严辞镜缓缓解开衣带,从身上滚了什么下来,他弯腰去捡,搁在一旁的案几上,接着是外衫,内衫,一层层褪下。
    语方知看不见他身上的细节,只能看见个瘦削修长的影,他看见严辞镜吃力地迈开腿,跨进了浴桶慢慢坐下去,缓缓靠在浴桶边上,露出一截肩膀。
    接着,就不动了。
    语方知等了一会,发现一直没有水声,还以为他睡着了,绕至屏风后,发现他正眼睛发直地看着自己。
    “怎么不洗?”
    严辞镜垂眸:“很疼。”
    语方知认命地拿起搭在浴桶上的毛巾,帮严辞镜洗澡。
    “嘶——”毛巾刚沾上严辞镜的脸,他就吃痛地躲了一下。
    语方知抬起他的下巴细看,发现他脸上有很多细小的刮伤,混合着不知谁的血迹,额头也肿着。
    他抓着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擦过去:“怎么弄的?”
    严辞镜的声音很嘶哑:“天好黑,树叶抽的,还摔了。”
    怪可怜的,语方知擦掉他鼻子上的灰:“下回还敢不敢了?”
    严辞镜辩解:“我是知府。”
    帕子一丢,语方知大骂:“谁说知府就要冲锋陷阵?”
    严辞镜被吓了一跳,溅到脸上的水珠也不敢抹,挂在睫毛上,连眸光都水淋淋,湿漉漉的,语方知心想现在不是教训的时候,又抓起帕子给他擦身子。
    “脖子怎么了?”语方知现在才发现他脖子上缠着绷带。
    严辞镜道:“没什么,待会再让唐大夫看吧。”
    “嗯。”
    语方知眼睛往下看,严辞镜不大自在,一直拘着不好清洗,语方知干脆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装什么装?你哪里我没碰过没摸过?别动,我看看还有哪里还有淤青。”
    严辞镜短促地叫了一下,转身趴在浴桶边上,背对着语方知,不对着就不会不自在。
    严辞镜心里团成乱麻,语方知却是没那么多旖旎的心思,眼前大大小小的淤青已经够他难受的了。
    “脚腕怎么也青了?到底怎么回事?”
    是被瘦老三拽着脚腕在地上拖行时留下的,当时的场景,严辞镜不愿意细想,也不愿意说,含糊道:“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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