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神了微微抬了抬眸子,低低哼了一声,声音沉沉道:“还知道起来了啊?怎么不继续睡?不继续喝酒?”
金色的阳光明媚温暖,透过雕花镂空的小屋窗户晒进房里,还有零零散散落在追月神君身上,戈彧逆着光看向追月神君,愣了好一会儿,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脸都红透了,摸了摸还烫得很。
“嘿嘿,那不是,我……我心情不好嘛,就拉着生哥去喝了点小酒。”戈彧尴尬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挠了挠头,嘿嘿傻笑了一阵,“这凡人说的好哇,借酒消愁,您看我昨天不是挺开心的嘛。”
追月神君微微抬眸,黝黑又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他挑了挑眉头,说:“你忘了借酒消愁还有下一句是‘愁更愁’。”
“啊?”戈彧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可他怎么也想不起醉酒之后的事情了,“我觉得……我好像……没什么愁更愁吧?”
说着戈彧试探性的看向了追月神君,希望他能说一说自己昨晚有没有做一些什么丢人丢脸的事情。
然而追月神君并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眸子静静地看着他,不悲不喜,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神君?”戈彧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不过他也没觉得奇怪,毕竟上了年纪的神仙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小癖好。比如他的阿爷,就喜欢睁着眼睛睡觉,有时候戈彧都怀疑阿爷不是荷花仙而是锦鲤仙。
追月神君看了戈彧半晌后缓缓移开目光,他干巴巴的咳嗽了几声,说:“好了,赶紧起来,这几日宴会颇多,阿苏生要驻守归墟昆仑,阿苏若还没出关,他们不能去只有我去了,我也不会让你跟着我去参加宴会,但是你今天得好好抄一抄经书。”
说着追月神君顿了顿,他伸手轻轻揉了揉戈彧的脑袋,声音颇为温柔:“我听阿苏生说你在我闭关修炼的这段时间里非常刻苦的修炼着,很不错,要继续努力。”
戈彧被追月神君这么一点才想起来自己还得努力修炼,提升道行然后得到追月神君的夸赞,然而自己还没什么进步就被神君夸赞了,戈彧的脸蛋更红了,心底也有些许羞愧。
戈彧起了床,直接用法术就完成了梳洗打扮,又亲自送追月神君到了昆仑宫大门口他才不慢不紧的回到了大殿里。
今天的昆仑宫安静的吓人,只有戈彧一个人在,小黑猫和小白兔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追月神君告诉戈彧阿苏若还在闭关修炼当中,阿苏生被他派去巡逻整个归墟昆仑的地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没有阿苏生没有阿苏若,就连猫猫和兔子也不知所踪,戈彧这一刻才感觉到归墟昆仑的空旷与孤寂。
戈彧静静地待在大殿里,他烧了一盆碳火,昆仑宫外下着鹅毛般的大学,没有鸟叫没有风声,他只能听见碳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甚至是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太安静了……”戈彧誊抄着经书,过于安静的环境让他不自觉的分散了注意力,他停下手中的笔,望向大门外,看着漫天飞雪忽然心疼起追月神君和阿苏生他们。
“生哥他们也不容易啊,在这样的地方待了上千万年,如果是我可能都疯掉了吧。”戈彧喃喃自语道。
没有一个人能承受上千万年的孤寂,哪怕是一个神。
“不过幸好神君还有生哥他们陪着。”戈彧又庆幸道,“再忍忍吧,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也要追上他们的脚步才行。”
戈彧一边给自己加油一边奋笔疾书誊抄经卷,碳火噼里啪啦的烧着,大殿里也渐渐温暖了起来。
彼时,在遥远的九重天凌霄殿。
庄严肃穆的凌霄殿上只有天帝和重钺上神以及追月神君三人。
天帝屏退的多余的人,就连驻守的天兵也没留一个,偌大的凌霄殿就只有他们三人,且神情分外严肃紧张。
“这么快又出问题了?”天帝低沉着声音问道,语气里也可以听出来他极力压抑着愤怒。
追月神君缓缓看向了重钺上神,他眉头轻蹙,说:“这事是谁告诉你的?”
“是姚华仙君,”重钺上神顿了顿,他看了一眼天帝,“先前天帝安排他负责跟进极渊一事,所以他这段时间天天往极渊跑,今天他浑身是血的跑来找我说极渊出事了,还伤着了他和看守极渊的神女。”
“白月瑶受伤了?怎么回事?”原本清冷安静的追月神君立马变了脸,他极力压制着怒火看着重钺上神。
天帝连忙开口道:“神君且不要着急,我知道你和月瑶神女是旧时,你就算再着急也只能先听听重钺是怎么说的。”
无奈,追月神君再怎么着急也只能先听听重钺上神说一说事情的原委了。
原来第一次极渊出事的时候,重钺上神还在负责修复封魔塔的任务,于是天帝就把极渊的事情交给了姚华仙君,但姚华仙君那一日没能及时前往极渊是因为天帝嘱咐的东西有点儿多了,所以才没赶上。
姚华仙君心里觉得有所亏欠,于是每天都飞往极渊查看其情况,并每天记录下来,他还给天帝看过记录,一切都很正常没什么问题。
可今天姚华仙君前往极渊他就看见白月瑶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他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想要救她,可一道黑紫色的邪气凭空出现,径直穿过他的身体,将他重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