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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愿意来落月峰,只有这一个。”景樽淡然道。
    照砚山是修真界第一仙门,山中有三主峰十八次峰,其中主峰皆由资历极高的长老坐镇,只收亲传弟子,要求严苛,但凡能够成为主峰长老亲传弟子的,无一不是佼佼者。
    除了……落月峰。
    落月峰长老筱举是已经飞升的沐临上仙的灵宠,因跟仙人沾亲带故,得了主峰长老之位,原名小橘也改成了尊号筱举,地位高,但没本事,也因此收不到徒弟。
    但凡真心想修真问道的,谁愿意拜在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师尊门下?
    当然景樽不是真心要来修真问道。
    橘猫道:“那不就更奇怪了么,鲛人族可是你封印的,他该不会是来报复你的吧?”
    景樽一点都不担心,这鲛人没那个本领:“话不可以乱说,明明是你主人封印的。”
    不过他的确是参与了的。
    千年前南海鲛人族突然变得残暴且力大无穷,肆意在人间杀戮,沐临上仙前去制服,但力不能敌,邀景樽同去。
    当年沐临是开创照砚山的第一长老,景樽是魔族至尊,也只有他二人有本事封印。
    过程很顺利,只是沐临着实坑人,封印法阵中缺个镇压灵器,关键时刻那杀千刀的家伙竟不由分说把景樽的血契灵器识途戟扔了进去。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猝不及防,景樽都没来得及阻止,鲛人族是封印了,可他的灵器也拿不回来了。
    之后沐临飞升,临走时留下灵宠守护照砚山,景樽原本也能飞升,可是没有灵器护体,渡劫失败了。
    各界都传言他死了,他也的确是死了,只是当初抓住那最后一道雷劫引至全身,置死地而后生,身躯虽毁,但神魂没被击中,在天地间游荡了七百年,他又活了。
    可惜这活也活不太久,人有三魂七魄,修者又因灵根而生出神魂,他神魂虽在,三魂七魄却全都没了,用神魂凝聚的身躯不能长久支撑,唯有找回识途戟。
    识途戟与他结过血契,那上面附着的有他的魂魄之力,只要识途戟在身边,他的身躯便不会散,而且,识途戟拿回,下次雷劫他亦可躲过,届时飞升,就不必受凡人身躯所困,一劳永逸。
    要拿识途戟得找解开封印的钥匙,那时沐临将钥匙一分为二,两人各自保管,一半在他魔族,另一半,就留在了照砚山。
    照砚山这些年日益昌盛,弟子繁多后起之秀辈出,护山大阵精密无比,那钥匙被放在传言中的秘境“鸟飞绝”,景樽暗闯数次都没找到。
    他只好智取,索性没人知道他活了,便化身为弟子,拜入照砚山。
    虽没灵器护体,但他的本领都还在,悄然隐去魔族气息不成问题,而且活着的时候他见外人都戴面具,鲜少有人认得魔尊真面目,便不用伪造,就用原本的脸。
    拜师时碰上了筱举,沐临见过他真面目,筱举自然也见过,收不到徒的筱举威逼利诱,把他拉来了落月峰,答应替他保守身份秘密,他便也安心在落月峰呆了下来。
    这一呆三百年,仙门秘境守得太严实,景樽始终没找到。
    日常落月峰就他们师徒俩,大眼瞪小眼,也无聊。
    于是好不容易收到个新徒弟,筱举很是舍不得放手,思来想去,决定接受这个鲛人。
    这般打定主意,他又忧心看看那昏迷的人,看了一会儿,疑惑道:“他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
    景樽闻言低头,但见怀里的人双颊突然变得绯红,身躯也不可控地扭动了几下。
    他本就没抱太实,这一扭动,几欲抱不住,而又觉手上湿滑,竟见怀中人双腿陡然变成了一金色鱼尾。
    他顿然一骇,手上没抓稳,师弟忽而从臂弯滑落,沿着桥畔咕噜噜滚下。
    “咕咚”一声,再次落水。
    筱举:“……”
    你是不是对他有意见?
    好在景樽反应及时,迅速将人又拉了上来。
    而师弟也刚好又被水拍醒了,他迷惘睁眼,浑身湿漉漉,睫羽上还挂着水珠,冲景樽明媚一笑:“多谢师兄相救。”
    景樽却咳了一声,别过脸:“你能先变回去吗?”
    鲛人原形是人身鱼尾,但他们通常不会以真身示人,传说,鲛人若在陆地上化原形,是在发出求欢之意。
    如果得到回应,他们的鱼尾会卷起对方,再慢慢化回人身,而待化回人身时,两人便已正正处于最亲密无间的状态。
    当然,眼前这位,就景樽观察来看,他只是纯粹控制不好。
    师弟疑惑低头,一眼瞥到自己的尾巴,当即脸色大变惊跃而起:“变了变了,尾巴尾巴……”
    原本还在抱着他的景樽也脸色大变惊跃而起:“别乱动,你的尾巴别乱甩!”
    万一把他卷住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魔尊:第一次见老婆, 就叫他两次落水,怎么破?
    第2章 拜师
    可师弟满脸惶恐,哪里听得见去,水珠四溅,他甩得浮桥晃动不已,那鱼尾不受控制,眼见就要朝景樽卷来。
    景樽当机立断再次利用,绳索一晃,牢牢将这师弟绑住,鱼尾飒然被束缚,紧紧裹在衣衫之下,摇摇晃晃若隐若现。
    被迫安静下来的师弟大口地喘着气,惊恐神色稍减,他战战兢兢低头看着自己的鱼尾,瑟瑟缩缩伸手去碰,起先若被灼伤一样陡然收回,而他又壮着胆子再去碰,如此反复,直到他终于正视自己的尾巴,那惶恐的眼神里透出了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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