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白耳膜还嗡嗡作响刺痛得厉害,一时间望着眼前衣冠楚楚、金冠缓带的人没有说话。
北轩王痴痴看着他,哑着嗓子道:“本王……我替你赎身罢。”
他还当方才是醉春楼新出的把戏,特的为青年造势,不可否认深深打动到他,他迫不及待想将青年据为己有。
满堂寂寂。
楚儿从刚才起就僵硬的脸此时嫉妒得近乎要扭曲,北轩王同他好了半年从来都没有提过要替他赎身,他原以为是关系还没到那份上,然而对方却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亲口提出来,这简直是在直截了当打他脸。
整条翔龙街都知道北轩王到醉春楼是为他造势,甚至今日还有贵人到场。
他迫不及待一鸣惊人飞上枝头,本以为今夜就是他腾飞之时,没想着到他还没飞起来就突如其来来了一个天降。
这人究竟是谁!?
难道是老鸨想捧新人,所以选这个日子拿他当跳板!?
耳膜嗡嗡响听不清人声,林秋白直觉想离开这个地方,刚直起身体就被楚儿故意推了一把:“聋了?大人问你话呢。”他刻意找好角度,最好把人推到架上棱角碰破相。
就算事后,他也能说自己失手,相信北轩王也不会为了个废人怪罪他。
然而事情和他想的并不一样。
融合灵根本就逆天,和两位大佬双修后林秋白修为隐隐触摸到合体的线,楚儿不过是个凡人力气天生大些,他伸手推却感觉触碰到一层瞧不清的护体灵气,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霎时间被凌空直直弹出十多尺,和其他人东倒西歪地撞得摔成一团。
北轩王略微错愕,但美色当前也没细想,只是扯开一抹笑继续道:“本王还可以给你收拾一处单独院落,保证没有人打扰你,也不会有这些糟心事。”
说着,他扭头望向满脸惊慌措愕的老鸨:“一万两黄金,本王要他。”
一万两黄金!
众人还沉浸在美貌缓冲里,听见北轩王开口一万两黄金才赫然回神,满场登时沸腾起来,一万两黄金,这可是一万两黄金啊!
身为名满天下的名倌楚儿也才报价五千两白银,这位初次登台的青年直接就是一万两黄金!
整栎醉春楼彻彻底底沸腾了。
老鸨浑身血液也沸腾了,但他又立即意识到这个青年并非他手里的小倌,登时痛心疾首肠子都要青了,他不敢怠慢北轩王只得一五一十说清楚:“回北轩王,这位公子并不是我们楼的倌儿,这事奴也做不了主。”
醉春楼在楚儿表演九天霓裳时天降了个容貌惊人的青年,这件事在第一时间就传播出去,趁着所有人都在楼里外面无人守着,闻风而来的人此时已经包围了整幢醉春楼,全都直勾勾往里张望。
就看到北轩王表情错愣,一愣说道:“那他是哪个楼的?”
老鸨哪回得上来。
北轩王见他这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就糟心:“滚开。”
老鸨立即离开。
莫说北轩王动心,就是端坐厢房的白龙鱼服的帝王也意动,身旁青衫男子原正听他说着话却忽然戛然而止,也睁开阖上的双眼,见他遥望着那道身影痴愣愣有些出神,皱了皱眉头偏头朝楼下望去。
霎时间,脸色骤变。
他拍案而起,踏空从二楼急驰而下,挥手毫不留情将北轩王挥到一旁,然后扶住步履虚浮脸色苍白的林秋白唤道:“秋白。”
风水轮流转,北轩王趔趔趄趄才被人扶住,见推人的谁顿时蔫了:“老祖宗。”
林秋白抬眸,见到熟悉的刚毅面庞:“……修师兄。”
修……师兄!?
北轩王登时傻了。
青衣男子正是从修真界到下界的修兆珹。
他自百年前拜入道衍宗,如今凡间百年过去旁王早就换了好几拨,虽然修兆珹看着比北轩王还要年轻,但却是名副其实的老祖宗。
修兆珹当惯了师兄,摆出老祖宗的架势半点也不违合:“你们方才在说什么?我师弟他怎会如虚弱!?”
北轩王:……
就算问他他也不知道啊。
修兆珹见他这模样就不耐烦:“滚开。”
风水轮流转。
北轩王对上这位口口相传的修仙先祖还是发忤得紧,忙不迭缩到一旁去,内心有种刚恋爱就失恋的痛楚感。
修兆珹将林秋白扶到厢房,宽椅端坐的帝王立即站起来:“老祖宗,这位是……”
“我师弟,”修兆珹使唤他非常得心应手:“倒喝热茶来。”
饮下半盏热茶,林秋白逐渐将耳鸣后遗症压下去,修兆珹接过空杯焦急问道:“你怎么会到凡间,还有修为……”后半句话在他感知到林秋白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分神期生生咽了回了去,他将空杯转手给旁边人,催促道:“去,再倒杯凉茶来。”
他要喝杯凉茶压压惊。
这才几个月,小师弟怎么修为就要达到合体了!?
林秋白揉了揉额角:“此事说来话长……”
他从头到尾把南海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和祝西烛、寒临霄、云流玅错综复杂毛线团般的关系挑挑拣拣一笔带过,只说两位大人物打斗打出了天裂,他一不小心被裂缝吸到这里。
修兆珹听得满头冷汗,喝了凉茶压惊:“跨界裂缝?那你还真是运气好,以前有位修士从秘境出来被卡在空间裂缝里半截身体都被挤压成粉齑。以后这种大佬们斗法,你切记躲得远远的千万别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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