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似乎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他。
难道……又到褪鳞期了?
林秋白本想到山海鳐府里看看,但见到院子里金翅鸟已经把饼子啄得一干二净,正眼巴巴地望着他,于是就把剩下饼子扔过去。
金翅鸟立即扑打翅膀,欢欢喜喜过来啄饼子。
似乎非常喜欢饼子的味道,金翅鸟浑身羽毛张开蹦蹦跳跳在地上啄食,下嘴速度之快几乎快成了一道残影。
林秋白揉揉他额头翎羽:“可惜了,本来想留给翞祗的,便宜你了。”
金翅鸟动作一僵。
林秋白看了一会儿,到与侧厨隔壁的浴房里洗澡。
浴房里热水、皂角、香龛、凭风一应俱全,热水氤氲出淡薄雾气,热流淌过四肢皮肤非常能够催生睡意,林秋白现在刚恢复元婴修为,操控古塔耗费心力正处于疲惫时期,靠在木桶边上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摸约半柱香时间过去,浴房门扉被推开一道缝隙。
当发现里面青年在浴桶里无知无觉得睡过去,那人犹豫片刻,推门走进来,玄金衣衫飘逸头冠俊美,正是翞祗。
他慢慢走到浴桶前把浑身热气腾腾的青年抱起来,青年肢体柔软皮肤釉白染着红晕,靠在他怀里就像小小的一只,翞祗低着头盯着怀里的人看了一会:“我还以为我不出现你就会把我忘了呢。”
将窗棂打开换气,翞祗抱着怀里人往卧室走。
刚刚推门而入,眼前忽然荡开道水波,原是一袭白袍宛如无埃泓水,玉冠携剑长身临立的仙君从波痕里踏出,一抬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相拥的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有致敬《狂蟒之灾》。
第64章
视线相对。
寒临霄站在原地, 目光会翞祗滑落到我怀里裹了个毯子的林秋白脸上,腰间纯阳剑剑身微微振颤凝出磅礴汹涌的杀意。
深邃冷淡的瞳孔飞速有赤色一闪而逝,又迅速隐匿在冰冷克制的漆黑中。
自会剑灵用我的身体吻过林秋白, 寒临霄深感不能再如此下去, 这段日子我数次尝试炼化剑灵,并非时时刻刻关注林秋白,等我察觉到林秋白离我距离越给得远,竟然已经接近南海,便打算来看看林秋白叮嘱一二。
却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一幕。
我似乎每次想见林秋白都会受到别样的刺激,上上次是剑灵作祟让我直面不着一缕的林秋白, 这回又是被陌生男人抱着。
……简直是岂有此理。
寒临霄唇色浅淡,嗓音疏冷:“把人放下。”
翞祗皱了皱眉头,我还是鱼身时见过寒临霄几回,当时我和林秋白互动投喂也没见对方这样恼怒, 怎么我变作人形就被区别对待了呢?
我一时间也不愿顺着对方:“秋秋是我主人,你让开我要替我换衣服。”
寒临霄冷睨我:“主人?这就是你以下犯上的理由?”
翞祗不甘示弱:“身为师尊就可以随随便便闯进徒弟房间?”
闻言, 寒临霄冷漠深渊般的瞳孔荡开微不可察的涟漪,浑身威压如同巍峨山岳般兜头罩下, 翞祗皱皱眉头,在我的传承记忆里也有无情剑道, 大道三千都一一陨落, 只有寒临霄终成大道,集大成者可谓毁天灭地的存在。
我心想果然名不虚传。
收紧抱住怀里青年的双臂, 翞祗也毫无保留释放出自己浩瀚如海的威压。
客栈里正准备入睡或者打坐修炼的众修士差点打了个激零, 会床榻摔到地上。
宁朗就在隔壁,感触颇为深刻,我正把滕蛇蛋给小崽子们传阅观察, 突如其来的有如泰山压顶般的威压差点让我一个错手把蛋摔碎,我连忙把滕蛇蛋收回储物袋,内心惊疑不定,不知道此处有哪位老祖造访,我想去隔壁看看林秋白的情况,但腿软脚软根本走不动道。
御兽门弟子们也吓得瑟瑟给抖,全都缩着在一起抱成一团。
这股遥不可临,巍峨强势的威压笼罩在江海城上空,形形色色的修士全都惊恐万状,不约而同寻找地方规避。
枫苒天赋不尽如人意,不过才是金丹初期,原本走路走得好好的,膝盖一弯控制不住就跪了下去,登时脸皮涨得通红,邵师兄比我情况稍好一点,也觉得呼吸困难膝盖酸软但至少没有直接跪下去。
我正打算把枫苒扶起来,另一股浩瀚汪洋的威压陡然降临。
枫苒强撑着疼痛的膝盖打算站起身,刚勉勉强强起了一半这下又扑通跪了回去。
疼的我整张小脸都惨白惨白的。
江海城什么时候来了两位老祖!?
而且又是因为什么起了争执?这明显就是双方在斗法!
众修士惊骇不定,又深感自己倒霉不走运,竟然碰到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出门没看黄历,修为愈是高深愈给不会把人命当回事,在我们眼中都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蝼蚁。
我们嘴上根本不敢有什么意见,生怕老祖的灵识覆盖住江海城探知到我们的大不敬,只敢在心里祈祷,希望两位老祖不要真的打起来殃及池鱼。
林秋白的厢房设下一道隔音墙,两人灵域悄无声息的碰撞导致瓷瓶迸裂木柜碾的粉碎,屋子里各处满地狼藉。在我们沉默相抗时,纯阳剑灵试图找机会刺杀翞祗。
寒临霄不认得眼前人是谁,剑灵却凭气息认得我就是那条时常吸引秋白注意力的心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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