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突然想到,要是这些都是基金会提前安排好的呢?为了某种特殊的目的,安排她们被污染。她知道某种团体捕猎的生物,当族群面临某种生死存亡的危机,急需事物来延续生存的时候,就会在捕猎中选出自己的一部分族群成员来进行围猎最危险的部分。牺牲一部分,来满足整体,同时死去的这部分也为族群腾出了更多的生存资源。
更何况,李薇薇和她的同学们之前曾经影影约约察觉到,在基金会之上还有着一个更统一的意志主导着各个机构的行动。不然此前,全球范围的统一调配与合作就无法解释。
她认为柳湘也好,杨女士也好,就是这些需要被神秘界牺牲的人。
李薇薇的心里突然涌现了无限的酸楚,或许为了更大的利益牺牲一个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是对于这个人来讲总是残忍的。更何况这个两个人都是她熟悉的人,柳湘是她的朋友救了她的命,杨女士是她在基金会的导师兼引路人。
可这些必然也是她们自愿的牺牲,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去干涉。这样一想,李薇薇简直觉得无限的酸楚涌上心头。她看着柳湘,眼神不自觉的就变化了许多。
陆翊观察到她的变化,心里疑惑,我脸上有东西吗?哦,还真有,污染的腐蚀让柳湘全身的皮肤都发生了溃烂。但是李薇薇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最后他还是决定继续按照计划来。
李薇薇看着对面的柳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就听见柳湘轻轻地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本来应该是杨女士来这里,但是我来了。”
“怎么回事?”李薇薇赶紧问。
“我想了想,你是我来到这个时代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我最熟悉的人,所以你是我唯一能够告别的人。”柳湘抿着嘴笑,她的面容别有一种古典的优美在,眉眼风流,笑容动人。
李薇薇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感觉自己的猜测越来越接近真相。
“但是在走之前,我想,我还应该送给你一个礼物。”
“别去!”李薇薇一把抓住柳湘的胳膊。
柳湘看起来有点无奈:“现在你不懂,我必须要去。”
她突然伸手拂过李薇薇的额头,李薇薇没有防备,加上她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李薇薇几乎没有反抗的就中了招。
李薇薇首先闻到的是一股腐烂的、潮湿的、阴冷的味道,接着她只感觉一股寒凉的力量顺着柳湘的手深入她的大脑中,耳边逐渐响起了模糊不清的呓语,那些声音细细碎碎,嘈嘈切切,她初听像柳湘的声音,但是听的越多,那些声音就越复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模糊间聚集在一起,那些声音逐渐形成了一条长蛇。
蛇身蜿蜒,鳞片青黑,它的头缩成弓形,长大了嘴,一口咬在李薇薇的脖子上。
李薇薇没有感到疼痛没有躲避,也奇迹般的没有任何害怕,她看着巨蛇那双红宝石一样的蛇眼,反而感到了里面蕴含的温柔。
巨蛇咬住她的脖颈的那一刻,耳边呢喃的呓语声达到了巅峰,她终于忍受不了,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前,她影影约约听到一个轻而温柔的声音对着一个人说,“没事的,她只是晕过去了,我的礼物有一点副作用。”
接着,李薇薇就陷入了深沉的黑暗里。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的脖颈上,渐渐出现了一个蜿蜒的青黑色巨蛇的标志,蛇身与尾部纠缠在一起,鲜红的双眼注视着前方,像是一个美丽又诡谲的纹身。
柳湘的卡牌上突兀的黯淡下去,加上之前上面黑色的污染,几乎已经支离破碎。
接下来,她向着世界的尽头走去。
......
米国西部,
一间独栋小楼门口已经围满了警车,人们拉起黄色的警戒线将这座小楼整个围住。
但是穿着制服的警员并没有进去,全站在警戒线以外,一边驱逐围观的无关人员,一边警惕地朝着房子的方向伸头探脑。
他们好像在等待这什么,一边紧张,一边充满期待地低声讨论。
不一会儿,在警员们期待地注视下,一辆小轿车顺着路开了进来,从上面下来一个人,他穿着古怪,一身灰色且宽松的亚麻长袍,顺着身体垂下,下面是赤着的双脚。全身唯一的装饰就是脖颈上挂着的银色十字架,在阳光下反射出熠熠的光芒。
这个人更像是古代传教的苦修士,面容坚毅,可在面对人群的时候又显得平和而悲悯。周围围观的人看到他,显得十分激动,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这个衣着古怪的人就是进入苦路的修士之一,他们这段时间回到自己的国家,修行之余一直在为解决因为神秘复苏而引发的各种超凡事件奔波。
艾萨克修士其实并没有旁边人看上去的那么从容,事实上,他在处理每一个超凡案件的时候自己心里也十分紧张。
说到底,他也不过走过苦路两个多月而已。而神秘层出不穷、种类繁多、复杂深奥,从新诞生的超凡生物到各种邪术祭祀,有的时候甚至不明白原因,这些根本不是他轻易能对付的了的。
就像今天这个案子,是这户人家邻居报的案,他们发现这家人已经连续五天没有人出门,但是却是不是传出一些古怪的动静:小孩子清脆的笑声与跑动的声音,男人的尖叫,还有缓慢的“嗒嗒嗒”的声音,好像在有锤子一点点砸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