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头颅里面俨然是一个幼虫的成长基地!
那些死去的女孩,她们丢失的头颅都被凶手带来了这里。
飞蛾人尖锐的鸣叫了一声朝她扑过来,这个进攻动作虽然很快但是毫无章法,更像是出自野兽的常识般的乱扑。
克雷斯尼克轻巧地跳起,棕黑色的头发因为剧烈的活动在空中散开。她以腰部为轴心,在半空中转身,还未落地,就接着身体向下的力量双手的猎刀下劈,猎刀如雷霆一样,在空气中带来尖锐的鸣响。火焰附着其上,照亮了下方飞蛾人扭曲的面庞。
同时,克雷斯尼克也就看清了飞蛾人脸上全部的细节。
那果然是之前在台上演唱声如夜莺般的蝴蝶夫人,她现在面容狰狞,獠牙暴突,复眼从眼眶里延伸出一个半圆的形状来。
刀势已至,呼啸凌厉,刀上附加了她以全身力量跳跃而下的动能,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被这一刀劈中,会直接从头盖骨开始被双刀劈开,直到腹腔都被分成三份。
加上她在刀上点燃的火焰,就连那些中世纪里凶名赫赫的黑暗生物都不一定能接下这一刀。
鲜血喷溅,一双畸形的手臂在空中扬起。
那一刹那的时间,飞蛾人凭借她出色的视觉,扭动身体,避开了致死的一刀,只是被砍下双臂。
它受到疼痛的刺激,张开嘴巴,没有发出那种尖锐的叫声,而是响起了像是舞台上一样,美妙至极的歌声。
歌声在这个空间里回荡,因为回声效应的原因,被放得很大,就像是百灵鸟在耳边清唱。
那些死去的少女的头颅垂下的发梢轻轻摇晃,好像在为它应和。
克雷斯尼克脸色冷凝,忍住听觉的不适,挥动手腕,长刀呼啸投出,将飞蛾人钉在墙上。
长刀穿喉,歌声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她的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有几颗子弹从克雷斯尼克的身后射来,在接近她的时候,飞速的子弹被几乎发白的火焰加热,火药提前爆开,然后金属的外壳熔化,落在地上。
克雷斯尼克转过身去,她的身后,从暗门钻出来一个中年的邋遢男人,双手举着一把□□,眼睛赤红,全身颤抖着。
她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在门口的检票员。
之前在入场的时候,她就在考虑过在什么情况下,凶手能够准确地锁定目标,从之前的受害者来看,那些女孩特征鲜明,一定都是在精挑细选之后得出的结果。
所以他必须要一个能够光明正大观察全场的位置,一切观众都尽收眼中,这样,他才能在所有人中慢慢挑选。直到比较出他想要的目标。
舞台上的演员是一个不错的位置,但是往往在强光的台上,向下望去都是模糊而黑暗的,陆翊之前判断亚历珊德拉如果没有那些蛾子,那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根本不可能在舞台上从容的看清每一个观众的样子。
更何况,从现在来看,私下里这位美丽的蝴蝶夫人根本就是一个狰狞的怪物。
这件事克雷斯尼克思考了很久,现在看来,这只是因为,凶手从来不是一个人而已。
还有谁见过所有观众的脸呢,在这个剧场中,还有一个往往不被关注的角色,就是最开场的检票员啊。
“你......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待我的蝴蝶夫人!”检票员双目赤红,嘶哑地咆哮。
他看向被钉在墙上,基本已经失去生机的飞蛾人,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你可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蝴蝶夫人重新歌唱......贱人,我要杀了你,为蝴蝶夫人报仇!”
他索性扔下枪,从外套里抽出一把菜刀,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克雷斯尼克根本不用费力气对付他,只是侧身躲开,左腿侧踢到中年男人的手腕,对方手一抖,刀就掉在了地上。
接着检票员就感觉下巴一痛,脑子里嗡嗡作响,他被一阵巨力掀翻在地,一只鞋踩上了他的头。
他在地上挣扎着,嘶吼着:“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不知道蝴蝶夫人意味着什么!你这个恶魔!我的蝴蝶夫人啊!我的灵魂,我的生命!”
克雷斯尼克半蹲下去,揪起他的头发,那双蓝绿的猫眼看着他,鲜红的血液从她睫毛上滑落:“我没兴趣知道,也完全不想听。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下地狱去。”
她抬头环顾那些死去的少女的头颅,她们美丽的摇动的长发还在诉说着主人生前的活力。
然后,克雷斯尼克毫不犹豫地用刀柄撞上了他的脖子。
......
米兰的大街上,看完歌剧的人们还在零零散散向外走,霓虹迷乱的灯光让街上的人们惬意又放松。
忽然,地上的一个井盖“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从里面爬出来一个一身是血的美貌少女,衣裙凌乱。
路人正在为这幅猎奇的画面目瞪口呆之际,少女没有完全爬出来的左手又扔出了一个怪物的尸体,形状狰狞,还滴落着鲜血。
她随手将这个死去的怪物扔到街上,不顾路人的尖叫,随手抓住一个最近的男人。
“报警吧,就说找到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既然你们选择逃避这些恶魔,粉饰太平,那就让我亲手把这层血糊的幕布揭开。
不然到时候,真正的危机来临之际,就不是现在这样小打小闹解决得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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