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多出来的那个人是吗?
“……你是?”简行疑惑地朝屋里张望着。
“他男人。”沉着脸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我转身往卧室走去。
然而没多久就开始后悔。
听着门外模糊的交谈声,思绪总是不由自主飘过去。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又不想像个有疑心病的丈夫一样贴在门上偷听妻子和别人的对话。我死死盯着房门,仿佛只要有足够的毅力,它终将被我的目光焚为灰烬。
就这样硬坐了半小时,纪晨风来敲门,让我出去吃饭。
我一下子站起身,没有任何迟疑地拉开房门,动作快到连门外的纪晨风都没反应过来。
“走啊,不是吃饭了吗?”说完我先一步往客厅走去。
矮桌被重新架起,四个菜加三副碗筷拥挤地摆在桌面上,再没有多余的地方,以至于酒瓶只能委屈地待在地上。
与我第一次在这里吃饭时情况一致,三个人吃饭,这张桌子属实有些拥挤,更何况这次是三个一米八以上的大男人。
简行与纪晨风相对而坐,我坐在当中。
“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今天好好喝一顿……”简行替纪晨风碗里倒上啤酒,抬高瓶口,看向我,“兄弟,你喝不喝?”
我挡住自己的碗,还没开口,一旁纪晨风就替我回答道:“他不喝。”
“行,那我们两个喝。”说着,简行给自己碗里满上。
原以为,自郑解元那通电话后,这一日不会再有任何事能动摇我心。结果发现我错了。
简行不止送来了防水贴,也送来了纪晨风的秘密。让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纪晨风的了解并不全面。
第63章 明明喜欢到不行
简行与纪晨风之间的话题,多集中于宠物医院和过去的学生生涯上。我只有听的份儿,很难插入进去。加上不喝酒的总要比喝酒的吃饭快,他们一瓶酒没喝完,我已经结束用餐。
“去洗澡吧。”纪晨风将简行拿来的那只袋子递给我,“里面有防水贴,你自己贴一下。”
虽说总把简行当假想敌,可我自己也清楚,这种猜忌毫无意义。
我不可能时刻跟在纪晨风身边阻挠他和别人的正常交往,更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搞黄他的工作。我得接受他在这世上还有别的朋友,别的牵绊。我依旧是他随时可以依靠的大树,但他不是菟丝子,他不需要围绕我而生。
接过袋子,我拿上换洗衣物进到浴室,脱掉上衣后,发现单手贴防水贴有些困难。
哦,这就没办法了。
“晨风,能进来一下吗?我一只手贴不上。”脑袋探出浴室,我抱歉地打断纪晨风与简行之间的对话。
“等一下。”纪晨风跟简行打过招呼,起身朝我走来。
我拿着一张防水贴,靠坐在洗衣机上,等他进来了,便将防水贴给他。
“因为我要洗澡,所以你特地叫他来送防水贴的吗?”看了眼微敞的浴室门,我轻声问道。
“嗯。”纪晨风撕开覆盖膜,小心地将方形防水贴盖在了我的伤口上,“一般药店买不到这种。”
离得近了,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想让他少喝点,话都到了嘴边,忽然忆起上次他喝醉时让人惊喜的表现,犹豫片刻,私心作祟下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喝醉了好啊,喝醉了说不准我也能占一回便宜。
“好了,洗完后揭下来就行。”贴完了,纪晨风让我有事再叫他,随后便出去了。
恨不得把昨天没洗的份儿全洗回来,我在浴室待得格外久,洗完了等穿好衣服出去,发现纪晨风他们已经把桌上的菜全部撤下,换上了西瓜。
“你戒烟了?不是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啊……”简行手里拿着包鱿鱼丝,边说话边从中抽出根放进口中咀嚼。
我擦着头发坐到他们边上,简行将手里鱿鱼丝倾向我,我谢过他,从里头抽了两根。
“聊什么呢?”我问。
“聊戒烟呢。”简行道,“我说我现在肺不好,抽烟抽的,这人说戒了,我说戒烟哪这么容易,他说他就戒了。我记得我之前在学校还给他递过烟,他那时候说自己不抽的,结果几年不见不仅学会了抽烟竟然连烟都戒了。”他语气里大有一种“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纪晨风都学坏了”的调调。
吃完了鱿鱼丝,我拿过桌子上的西瓜啃起来,闻言有些诧异。
原来纪晨风以前不抽烟吗?
去年生日时候我记得问过他,抽烟跟谁学的,他说是跟一个特别的人学的,当时以为是周及雨,可仔细一想,好像没见过周及雨抽烟,在他身上也没闻到过烟味。
不是周及雨的话,这个“特别的人”到底是谁啊?什么时候莫名其妙又多出个人来?
“因为桑念不喜欢。”
吐出西瓜籽,听到纪晨风略带沙哑拖曳的嗓音,我朝他那边看过去。他单手撑着颊,脸上毫无醉意,发现我看他,轻轻抬了抬眼皮与我对视。
他清醒时是绝不可能用这样一种眼神看我的,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就像……在勾引我。
“他总是这样,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他收回视线,碰了碰简行的杯子,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
“喜欢你不就行了。”简行端起自己那杯同样仰头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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