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连这东西都比不过!
周一升旗。
初生的太阳隐在教学楼群之后,光辉将所经之处全部点燃擦亮。
此刻,一位身姿挺拔的男生站在台上,橙色光线洒在他身上,只听他嗓音清朗,语气不卑不亢:
“……总结下来,此次跟人打架有三点原因:第一,高三九班晋延学长到处招惹是非,不顾同学情谊,因自身能力有限……”
台上男生不紧不慢念着,底下师生却都沸腾了。
鹰眼满脸青紫,冲老孟气愤道:“这念得是什么!我是让他检讨自己,别动不动跟人打架,他倒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全程给人晋延作检讨!”
老孟扶了扶眼镜,劝慰道:“哎老赵,这事原委咱们不都打听清楚了嘛,这小子能上去念就不错了,就走个流程,别太在意……”
不止教师队伍,学生队伍也传出此起彼伏议论声。
“嗷呜~他真的好帅!”
“就是,好心疼啊,都受伤了还要检讨,学校太没人情味了。”
“那高三的为啥找他麻烦啊?”
“好像是他喜欢的Omega喜欢傅成北才找茬的。”
“不是吧,我咋听说那Omega喜欢的是路望远,傅成北是为了帮他才跟高三学长对上的。”
“帮路望远?快别开玩笑了,他俩不是情敌吗。”
“是情敌没错,但不是有人传他俩是一家人嘛,偶尔帮帮忙也不是没可能。”
“快别一家子了,路望远就没承认过,那天还说不是亲的来着……”
卷进去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路望远站在队伍最后面,完全听得见隔壁班这些声音。
但他全程仅是望着台上念检讨的傅成北,目光沉静而专注,漆黑瞳仁里装的不知是初阳还是台上的人,熠熠生辉,与平日淡漠的眼神截然不同,仿佛周围再吵闹也无法干扰到他分毫。
齐逸想跟路望远说句话,可刚转首,看到的就是这副神情的路望远。
几乎是瞬间,他立马回头,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这表情……不会吧……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齐逸。”
忽然,他身后传来一道沉沉的嗓音:“刚转过来看什么。”
齐逸浑身猛地一僵,咽了咽口水,强行保持镇定,眯起小眼睛笑道:“就看老孟在不在后面,想玩会儿手机。”
路望远:“那在吗。”
齐逸忙道:“不在!”
过了会儿,路望远道:“放心玩,我帮你注意着。”
齐逸点头:“好好好,谢远哥。”
“不客气。”
大课间时,月考成绩表排出来了。
老孟让齐逸贴到通知栏上,同时一脸惋惜地让40名开外的同学收拾东西,准备往别的班搬,并鼓励那几个末位淘汰者:
“加油,老师看好你们,一班大门随时敞开,等你们回来!”
几个同学虽然伤心,还是受到了鼓舞,像打了鸡血一样点头:“一定会再回来的!”
有人走,自然有人进来。
厉然和前天在包厢唱歌的女生都进了一班,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生面孔。
傅成北这会儿没心情认识新同学,他看着排名榜上永远压在他头上的那个名字,手臂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但这状态就只持续了三秒,三秒过后,他一扭头,若无其事回了座位。
这么多年了,早习惯了,如果有天他成了年纪第一,反倒还会不自在。
如今他唯一翻身的机会,恐怕就只剩下……
想到这里,傅成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裆,眼睛里光芒闪烁,对其寄予厚望。
绝对比狗的大!
月考过后,班里气氛相对轻松了些。
下午最后一堂生物课,傅成北在开小差,撑脸望着窗外壮观的火烧云,褐色瞳仁流光溢彩,像在计划着什么。
果不其然,下课铃刚打,傅成北就从桌兜摸出一个小盒子,出了教室。
沈柏喊了好几声都没叫住,于是抱怨:“干嘛去啊这是,不说好一起去网吧的嘛。”
路望远收拾完书包,又绕过沈柏拿走傅成北的,主动道:“他可能忘了,需不需要帮你提醒他一下?”
沈柏忙摆手:“没事不用,我们改天。”
路望远没再说什么,不紧不慢出了教室。
天色越来越暗,火烧云已没了踪影,只剩下暗蓝的天穹和徐徐吹来的夜风。
教学楼后面的银杏树下,树影随风晃荡,掩护着这处隐秘而暧昧的空间。
傅成北站在树下,身姿比树还挺拔,俯首望着靠在树干上的娇小身影,左手拿着一个绒布盒子,低声问:“喜欢吗。”
唐苏脸都烧红了,他略有些局促,看着傅成北手里的项链小声道:“这,这太贵重了。”
傅成北微笑:“很配你。”
“我……”唐苏呼吸有些急促,半晌才气如蚊蝇道:“北哥~”
傅成北语调温和:“我在,想说什么就说。”
唐苏抿了抿嘴,随之下定决心,轻颤着道:“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喜欢上……”你了。
可惜后面两个字没说出口,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小北,阿姨来电话了。”
唐苏:“……”
傅成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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