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宣眸光闪烁,转身看向黎俏,“要不要接下来先拆你的?”
她早就和管家打听过了,那个古旧的手箱就是黎俏的贺礼。
一看就特别不走心!
所以她打算利用黎俏,抛砖引玉。
这时,黎俏姿态散漫地窝在太师椅中,漫不经心地睨着段亦宣,“随你。”
小孩子博眼球的手段,她没心思陪她玩。
偏偏,段景明不干了,“哎,宣宣,这可不行,你自己说的要从小到大拆礼物,俏俏送的礼盒最大,理应最后拆她的。”
段亦宣一只手已经摸到了手箱,又因为段景明的话不得已收了回来,“爷爷,我就开个玩笑嘛。”
“好了好了,你快拆吧。”说着段景明就看向自己的儿女们,“今天你们四个好不容易凑齐了,一会都不准提前走,拆完礼物,陪我打打牌,咱们热闹热闹。”
段景明的老伴去世的早,平时家里只有管家和佣人陪着他,大寿期间盼来了儿女,自然不希望他们太早离开。
而段亦宣也不再耽搁,加快了拆礼物的速度。
不多时,礼物被拆得七七八八,段景明拿着其中一件仿古花瓶和古迹字画看了看,随手就交给管家,让他收好。
看得出,他兴致不高,不停摩挲着指尖,着急打麻将。
此刻,桌上就只剩下一个方形的锦盒以及普通的手箱。
段亦宣愈发得意,拿起方形锦盒,一边深呼吸一边打开了暗扣。
她捧起锦盒,洋洋自得地送到了段景明的面前,“爷爷,您看这个砚台……喜欢吗?”
闻声,段景明喝着茶展眉睐了一眼,蓦地他匆匆放下茶杯,眼神放光,“这、这是……盘古砚台?”
段亦宣自满地点头,故意朗声说道:“是的,爷爷。这是松鹤延年盘古砚,我特意从盘古山给您带回来的,而且这款砚台之前还在非遗文化交流会上展出过,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了。”
这一刻,似乎前面所有的礼物都成了陪衬。
段景明喜不自胜地捧起砚台,上乘的青斑石雕刻而成,古朴大方,色泽沉稳,精雕细琢的工艺一看就知价格不菲。
更何况,盘古砚本就是国内三大名砚之一。
段景明看了又看,眼睛都笑没了,“宣宣的礼物太有心了,爷爷非常喜欢。这盘古砚台果然不一样,雕刻的纹路栩栩如生,好,真好啊。”
堂内的众人也不禁交头接耳,大姨段淑华对着身侧的大舅段元泓赞美道:“宣宣越来越懂事了,咱们送了这么多礼物,都比不上她的一方砚台。”
段元泓与有荣焉,很是欣慰,“这孩子,也没告诉我啊。难怪她前阵子跑去了盘古山,原来是给老爷子求砚台去了。”
能制作松鹤延年盘古砚的传承家族,听说就定居在盘古山附近,可见她的用心。
此时,面对大家的赞美,段亦宣故作谦虚地垂下头,讨巧地说:“只要爷爷喜欢就好。”
而这样的场面下,黎家夫妇面色如常地旁观着,小舅段元辉也事不关己地喝着茶。
至于黎君和黎彦,则时不时地给黎俏续茶递水果,全家人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仿佛三大名砚的盘古砚台不值一提。
这时,段元泓转眸看向黎俏,“就剩下最后一个礼物了,是俏俏的吧?”
第139章 四大孤品
闻声,段亦宣就踱步回到方桌前,嫌弃地看了看最后一个其貌不扬的箱子,撇撇嘴‘咔嗒’一声就打开了按扣。
听到清脆的声响,还在欣赏盘古砚的段景明也投来视线。
段亦宣掀开手箱径自打量着里面的物件,尔后轻蔑地笑了笑,“俏俏表妹,你给爷爷送的都是什么破烂玩意啊?这砚台怎么都缺角了!”
她没想到,黎俏的贺礼中居然也有一方砚台,不过一看就很普通,好像还是别人用过的。
“宣宣,不要胡说!”大舅段元泓警告了一句,谨慎地看了看黎广明,生怕惹怒了首富妹夫。
就在段亦宣伸手打算拿出箱里的东西时,段景明突地大喝一声:“别动!”
段亦宣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箱打翻了。
黎俏瞥她一眼,不冷不热地提醒:“表姐,小心点,那里面的东西都是孤品。”
孤品?什么意思?
“宣宣,你起开,不要乱动!”这时候,段景明一把将盘古砚台丢给管家,疾步走到方桌前,挤开段亦宣,仔细观察着手箱里的东西,呼吸也逐渐急促。
激动的。
“俏、俏俏啊,你这砚台……”段景明一瞬不瞬地打量着箱子里的文房四宝,想伸手摸一下,又缩了回来,怕碰坏了。
这时,黎俏单臂撑着扶手,慢条斯理地咀嚼着蛇果,“清乾年间松花石雕灵芝纹砚。”
段亦宣得意的神色凝固了几分,清代的物件?
然后,她听见段景明声音发抖地喃喃:“那这宣纸……”
黎俏音调不急不缓地继续解释:“清乾仿金粟山藏经纸。”
堂内一片寂静。
段亦宣手指用力抠着桌沿,表情持续僵硬。
现在清代的东西,都这么普遍了吗?
“俏俏,你可别告诉外公,这墨是清乾的《御制龙纹墨》。”段景明激动的高血压都快犯了。
近几年文物界最具收藏价值的文房四宝,喜欢舞文弄墨的人,都知道这四件珍品几乎是一件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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