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颖眼皮都不掀一下,“嘿嘿,风!疯!”
江鹏擀完了所有饺子皮,搓手上的白面,抬头睨着于冬月,“妹,你还有这两下子?”
江鹏是个老谋深算的,越回答他问得越多,不如一开始就随便应付过去。
“嗯,我做梦梦到的。”
中午剩的菜热了下,又做了两道新菜,饺子下锅,煮饺子的煮饺子,剩下的人去门外放鞭炮。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于冬月跟他们放了几个呲花和窜天猴就趿拉鞋跑回去了。
忒冷。
日子过得好了,去年过年家里吃饺子还是要论个的,一人五个都不少了。
今年两张大铁锅里煮的白花花满登登的大饺子,白面粉是赶集不要票的地方高价买来的。
一个饺子都没露陷儿。
几个人吃饺子喝饺子汤,菜也吃得溜干净,吃完了都挺着肚子过来跟于冬月比大小。
现在外面天黑了,屋里还是用煤油灯照亮,吃饺子也吃出了一种浪漫氛围。
村里目前还没有通电,于冬月和刘力说过这件事,通电收电费要家家户户同意了才能办,至少100家交了电费上面才能给通电。
刘力觉得这事难办,让队里的人出力喊两句口号,动员一下还是能喊动一些人的,但是让他们出钱?太难了。
于冬月不认为这是个问题,电费没贵到那个严重程度,过了年大棚里的菜再出去一批,挣了钱自然就能办了。
整个公社第一个通电的大队,说出去多好听啊。
过了三十这一天,日子就过得特别快。
初三,江鹏和张瑶去领了结婚证,他们两家一起吃了饭,于冬月和周信阳也去凑了个热闹。
张家人看见于冬月大着肚子,就各种明示暗示张瑶,“冬月都快生了,你也抓点紧。”
给张瑶和江鹏闹的脸上一阵一阵的红。
初四江鹏就走了,跟张瑶约定经常写信,张瑶会考到江鹏军区附近的大学。
生活继续走回正轨。
江展每天白天都会来于冬月家接受魔鬼训练,训练强度每个月都在增高,他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肌肉力量,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真正的大男人了。
在他姐的悉心教导下。
他痴迷于这种感觉,这种日益强大的感觉。恨不得于冬月每天给他加练。
于冬月:“不行,会受伤,落下病根你别说练肌肉了,可能以后连水都挑不了。”
江展听话,严格遵循于冬月的计划安排。
他想偶尔在他姐家住一晚,宋莲芝不让,说会打扰到他们小两口。
江展不解,“我姐都怀孕了,有啥可打扰的?”
宋莲芝一脚给他踹院子里,“你个小兔崽子,啥话都敢往外说!”
为啥他姐和他妈都爱对他使用腿攻?
于冬月有心慢慢放下队里的事,张瑶准备高考,大棚的事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渐渐的,大棚由贺俊、苏迎娣、迟晚、邵建民挑起了大梁。
眼瞅着肚子越来越大,于冬月每天安心地吃吃喝喝,被喂的双下巴都两层了,只好在跟江展训练的时候偷偷做一做引体向上。
周信阳心里焦躁得不行,他又去找上了无所不知的瞎眼婆婆。
他是来问女人生孩子的注意事项的。
瞎眼婆婆薄唇微启,空洞的眼睛眼泪止不住地流,嗓音沙哑苍老,在昏暗的茅草屋里尽显孤独,“生孩子很危险、很痛苦,我听说过很多女人死在生产过程中。”
“如果你媳妇够幸运,顺利生下孩子,还要面临喂奶的疼痛,每天都要喂奶很多次,被咬破了没长好又要继续喂,晚上被孩子哭声吵醒,或是胸胀疼的疼醒都有可能。”
周信阳越听越焦虑,带着沉重的心情要离开。
瞎眼婆婆:“所以说,女人生来就要受苦的,如果你疼爱她,能让她少受点苦就少受点吧。”
“还好我一生未婚未育。”
周信阳:“……”
周信阳拎着礼品决定去铁路局找王爱民和肖丽,起码人家有经验啊。
肖丽生过一个孩子,经验不算多,但是她妹妹生孩子的时候她在身边照顾过一段时间,她妹妹奶水不够,就托人带了奶粉回来,冲水喂给宝宝,孩子妈也能多休息一会。
周信阳一一记下,给肖丽留了两百块钱,麻烦她如果方便的话留意下哪有奶粉,帮他买两桶。
周信阳打听了一圈回家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同志正跪在于冬月身边哭喊。
于冬月被任红哭得头大,“你先起来,能帮我就帮,别动不动就跪下啊。”
任红抽泣得上气不接下气,“于同志,我当初不该听信他的一面之词,是我当时鬼迷了心窍,才以为他是可怜人。”
“任红,你听我说,你先起来。”
任红全身瘫软,于冬月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扶她坐下。
“不是他的东西,他拿了,是要加倍付出代价的。把你之前的高傲拿出来,你现在还怕什么,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啊,你还指望他能回来接你,能回来认你肚子里的孩子?”
任红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啪嗒啪嗒落下来,“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狠心,他当时说……”
于冬月不想再听成家良的渣男语录了,打断她的话,“他当时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下定决心要怎么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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