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蹊跷的是,三年前翁子言突然消失在海顿,也有人说她是出了国,已在海外结婚生子。
这三年间,落花依旧在营业,继续被人追捧,幕后老板却不知是谁。
近日,有人突然发现,翁子言竟然又出现在落花,和从前一样,偶尔也会亲自动手,为客人煮上一壶咖啡。
此时,温少蕴正和翁子言相对坐着。
温少蕴饮着咖啡,由衷赞叹,“你煮出来的咖啡果然还是不一样。”
翁子言笑,“我看你每年给我的分红相当丰厚,这三年来店里的生意可一点不比我在的时候差。”
“咖啡虽然比你的差点,在海顿也已经是上乘。而且我请了最好的西点师傅。”
温少蕴放下杯子,随口问,“两位老师还好吗?”
翁子言低头搅拌着咖啡,轻声笑,“你知道的,他们醉心学术,一般凡尘俗事并不能干扰他们。我有时真是羡慕他们,却又埋怨他们。”
温少蕴不好评价自己老师,淡淡开口替弟弟问,“为什么不答应少景复婚?你明明很爱他,何况还有了孩子。”
翁子言答非所问,笑看一眼打趣他,“少蕴,你真的是跟我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从前的他骨子里是冷漠的,就是亲弟弟的事,他也无心掺和。
他们也从不曾像今天这样聊过天。
三年前,若不是她求他,他不会帮着怀孕的她出国,安排好国外的一切,更不会帮她看顾落花。
温少蕴知道她在逃避他提出的问题,也无心追问。
翁子言好奇不已,“她叫江无心是吗?真那么好?竟然可以改变你!”
温少蕴嘴边露出一丝笑意,眼神也更加柔和,“在我心里自然是最好的。”
翁子言心中震惊,不敢相信从他嘴里会听到这样的话。
她勾起嘴角,笑容却有些苦涩,“爱情真是神奇,让有些人变得更加美好,却又让有些人变得卑微。”
她端起杯子,真挚地笑,“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温少蕴也笑,端杯,“谢谢!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不知她今晚是跟哪个同事吃饭,男的,女的?回去一定要问个清楚。
“好啊。带她来喝杯咖啡,我对她真的很好奇。”
江无心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落花,由服务员领到秦浣溪所在的位置。
她随意打量一下,这里的座位都是半封闭式的,相互之间有堵薄墙和镂空木雕隔断。
自然看不到温少蕴的身影。
江无心坐到秦浣溪对面。
秦浣溪也刚到不久,点了两杯咖啡。
江无心刚要说话,秦浣溪把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
江无心心思微动,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这次不走了?”
是温少蕴,他和江无心正背靠背坐着。
翁子言自嘲,“恐怕暂时想走也走不了。”
“那就留下来,落花我也好物归原主。”
“谢谢你,少蕴。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会很落魄。”
温少蕴看她一眼,“至于小睿,你不用担心。”
翁子言今天找他来,确实也是为了孩子。
“我知道,他终究是温家的子孙。放在温家对他是最好的安排,有最好的物质,最好的教育,最好的地位。”翁子言犹豫,“妈……你母亲……”
“妈很喜欢小睿,小睿也会叫她奶奶,他的适应力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
“子言,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搬回温宅去住。小睿毕竟还是和妈妈生活在一起会更好。”
“不必了。他有奶奶,有……你们就够了,他才两岁多,什么都不懂,会很快忘了我这个妈妈。”
翁子言本想说温少景,迟疑了下,临到嘴边改成“有你们”。
说起孩子,翁子言已经有些泫然欲泣。
江无心听着两人的对话,心已经沉到谷底。
她心里产生强烈的怀疑,那个翁子言原来不只是红颜知己那么简单,他们之间竟然还有一个孩子!
她不敢回头看,也不敢说一句话,心脏的位置一股钝痛,她急促地微低下身子喘了口气,抬头有些木然地看着对面的秦浣溪。
秦浣溪脸上满是愉快的笑容,嘲讽地看着江无心。
身后继续说着什么,江无心却已经听不清,思绪混乱,脑子里一片嗡嗡声。
他不是说从来没有过别人,从来就只有她一个?可现在不仅有了别人,还有个孩子。
她再也坐不下去,直直站起身,摸着疼痛的心口,离开。
秦浣溪追到门外,拦住她,讥笑,“怎么不听完?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
江无心目光冷冷,直直看着她。
秦浣溪心中微凛,却觉得胸中这么多天的憋闷终于有了宣发的途径。
呵呵笑道,“哈!你以为你得到了爱情?不过都是假象!真是没想到,刚结婚没几天就要做后妈。”
见江无心不说话,她假惺惺蹙起眉头,“不过也说不定哪天,你就要做下堂妻,你知道那个翁子言吗?才华与美貌兼备,关键人家还生了个儿子,你有什么筹码跟她比!”
江无心放下抚着心脏处的手,讥笑,“你做这些,说这些,是因为恨我,还是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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