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在家里吃过饭了。你们要吃饭的话,我也不打扰你们……”方熠边说边笑,似乎真的有一点为人师表的落落大方。他话说一半又望向了张卿卿,“对了舜乐,你过来一下,你姐姐在家中很挂念你,有话托我带给你!”
她姐姐想说什么,她心里能没数吗,还用托他带话?
张卿卿面色犹疑,实在是不想去。
孔济见她这副磨磨唧唧的样子也有些着急,忍不住推了她一把:“舜乐,你姐姐有话对你说,你就跟你姐夫出去嘛,咱们这边一时半会儿也吃不上饭!你放心,你那一份我肯定给你留着!”
“……”
“快去啊舜乐!”
“好吧,我去去就来。”张卿卿长呼一口气,不情不愿的跟着方熠走了。
方熠左右看了下,又拖着张卿卿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这时候天都黑透了,方熠和张卿卿都穿着深色的衣衫躲在角落里,几乎完全隐在了夜色之中。
张卿卿抬头看了方熠一眼,他板着脸一脸严肃,只有眼睛很亮,漆黑的眸子泛着光,像是背后夜空中的繁星。
“呃……我……”张卿卿率先开口准备打破这尴尬,“我真不是故意抛头露面,主动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来丢你的脸的!是阿灿他觉得整天在国子监里闷着没有意思,就想出来逛一逛。我们几个人是朋友,他们都出来玩,就我一个人扭扭捏捏的不肯出来哪里像个男人?万一被人怀疑上我的身份就不好了!更何况,我现在是张韶。即便是出了糗,丢的也不会是你的人,你放心……”
“哧。”方熠突然轻笑,“我又没有骂你,你干嘛跟我解释这么多?”
张卿卿狐疑的忘了他一眼,一时没有闹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管是在方府还是在国子监,也都是在过日子嘛!我也没说要你时时刻刻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弦要是总绷得太紧也容易断的。你要是在国子监待得烦了,想跟阿灿他们一起出来玩玩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自己把握好度,别捅娄子就行。尽量让自己开心!”
正说着,方熠还伸手拍了拍张卿卿的肩膀,一副长者教育劝诫小辈的样子。
偶尔听他说几句人话,张卿卿其实还有些不适应。
方熠是长者人设上了瘾,话锋很自然的就转到了张卿卿的学习方面:“我听吴夫子说,你平常学习不太认真、很会顶嘴、字也写的不怎么样,有没有这回事?”
“这个……”张卿卿支支吾吾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方熠也不着急,就这么含笑望着她。
张卿卿笑了笑:“我觉得我学习挺认真的,字也一直都在练。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吴夫子竟然能那么嫌弃我。至于顶嘴。我觉得这个定义有问题。我是国子监的学生,他是国子监的老师。我又不是他蓄养的家奴,倘若他有观点我不支持我自当提出来,怎么能叫顶嘴呢?书上说:‘师者,所以传道搜业解惑也’,吴夫子是传道解惑的老师,我如果有问题,他就应该解决我的问题。
“倘若我们学东西的时候都不求甚解不加分辨,填鸭一般的塞进脑子里,我们又怎么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国子监是国家培育国家栋梁的地方,只有我在里面,我就跟国子监中所有生员一样,都是国家的希望与未来,我就有权利向他提出质疑,不是么?”
方熠伸手揉了揉张卿卿的脑袋:“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说的头头是道的,懂得不少嘛!”
“哈哈,姐夫过奖了!”
听到这个称呼方熠忽然又黑了脸:“谁是你姐夫?”
张卿卿糗了下鼻子有些无语。
刚刚出来的时候,是他自己说“你姐姐挂念你,有话托我带给你!”这个时候反倒又不承认自己是她姐夫了。
这种人,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方熠皱着眉,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你之前答应我的,要帮我搅黄我跟寿阳公主婚事。现在你想的怎么样了?有主意了么?”
“这个……”
“这事情要是你要是办不成,我摆脱不了公主你也离不开方府。到时候你不仅得留在我身边伺候枕席生孩子,你可还得提防着公主给你穿小鞋,你想清楚!”
她就知道他肯定要提这茬。
张卿卿扶额,眼泪几乎都要当场下来。
“你别着急嘛,这才几天啊,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吧……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一部分!”
“想好了什么?”
张卿卿突然急中生智:“你之前不是要我帮你想个人设么?这个我早就想好了。你要是想听,我现在就跟你说。”
方熠半信半疑:“你且说说看。”
张卿卿微微一笑。
他不就是要讨人嫌的人设么?那可太容易想了。
“我觉得你可以炒一个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的人设。这个在实际操作的时候是很容易的,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骗你!你平时多往那些秦楼楚馆章台之地跑跑,闲来无事再买几个美妾回家。努力营造出一个纵情声色声色犬马的形象。
“要是有条件,你可以跟你的美妾和大夫串通好,假装因为你的后院竞争太激烈,好几个未出世的婴儿胎死腹中。如果大夫配合,你还可以假装自己得了什么难以言喻的、具有传染性的、且不再适合婚配的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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