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觉得自己说一句不行,他马上还会问一句后天回来吗。
他走之前韩秋时还坐在沙发上不肯动,催过一次说“你上班快迟到了”,他也还是赖在那。林见没搞懂他,就算刚才在跟自己生气吧,但现在这一通气赌的也明显不是冲自己来的,也不知道在闹哪出。
“那我走了。”林见说。
半天不愿意说话的韩秋时突然喊住他:“林见,耳钉少了一个。”
林见抬手摸了一下左边耳朵,的确是不见了。
“可能丢哪了,来不及找了,我先走了。”
本来林见想着丢一个耳钉也不是什么大事,结果不止是韩秋时一个人注意到了,去采访的时候记者也是一上来就问怎么只戴了一个耳钉,林见又回答了一次“临走前不知道丢哪去了”。
采访过程中也不难注意到林见的手,记者打趣:“这是你自己包的吗?”
林见低头看了一眼,笑道:“不是,我自己没手给自己打蝴蝶结。”
采访视频是在两天之后放出去的,彼时林见正在看书,周末韩秋时也休息,坐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刷到这条的时候还看了林见一眼,然后戴上耳机听。
看到记者cue到这里的时候林见居然是笑着回答的,无论是不是工作原因,韩秋时瞬间就开心起来了。想都没想就给点了个转发。
紧接着就在这个视频底下的评论里看到高赞的一条“林见手上有个好丑的蝴蝶结”。
“……耳钉找到了吗?”韩秋时装作没事人的样子问起耳钉来。
林见疑惑地抬起头,似乎想问“什么耳钉”,但转念又突然想起来了,摇摇头说:“没呢,可能丢书房了,懒得找。”
韩秋时“哦”了声。
林见问:“怎么了,最近好像总提起耳钉,你喜欢?”
韩秋时笑了,“就是突然想起来了,不过也挺喜欢的,你戴很好看。”
林见目光在他脸上停顿了几秒,然后又移到书上,起初没说话,过了一分多钟才慢吞吞地回了句:“有吗?”
“当然。”韩秋时挑眉,“非常好看,很衬你。”
他知道林见害羞了多半不会继续回答,于是识趣的及时转移话题:“马上跨年了,三十一号你忙吗?”
眼看着离新的一年也不远了,最近看朋友圈一些人已经开始做准备,韩秋时其实也很早前就想问林见有没有时间一起跨年了,但是出于各种原因,不敢问或者怕问不出结果,现在看来最近问是正合适的。
第一他们关系缓和了很多,林见说不定会同意。
第二是日子临近,林见的工作安排大概也已经出来了。
“有跨年晚会,不过还在谈。”林见说。
韩秋时想起来前些年林见有时候也会上一些晚会,一般会唱歌,他还曾经把音频下载下来当睡前曲。
“那好吧,工作要紧。”韩秋时叹了口气,收起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想法。
林见在他回过头之后看了他一眼,思考了半晌才决定说:“如果我出场早的话,十点左右就没我事了。”
闻声,韩秋时的表情迅速从失落和沮丧缓和过来,期待地看着林见:“真的?那你到时候去哪录,我跟你一起去,行吗?”
林见到底还是有些不习惯他这么热烈又直白地目光死死盯着自己,他低头回避了一下韩秋时的目光,说:“再看吧。”
无论他说什么现在在韩秋时这儿都会等价于“可以”“有空”“没问题”。
这种兴奋一直持续到了大晚上,韩秋时坐沙发上打游戏不肯回去睡觉,林见也懒得多提醒他,去睡觉之前叮嘱他一句“早点睡明天要上班”,韩秋时连连点头说这局打完马上去睡。
然后还反客为主地开始叮咛林见:“你也早点睡哦,明天是不是要起很早,我定五点的闹钟来得及吗?嗯……你想吃什么,我起来直接做。”
“来得及,随便你。”
韩秋时答应的好,一局打完还是觉得自己兴奋的睡不着,但是答应好了又不能不做,于是关了客厅的灯回房间玩去了。
一直到大半夜,他退出游戏看了眼邮箱,斟酌了一下决定不要在大好的日子搞工作,明天再说,于是美美地放下手机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好。
睡不着。
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韩秋时突然想起来林见说耳钉丢在书房了,一直也没见他找过,估计是嫌太小了找起来又脏又麻烦。反正他现在也睡不着,倒不如去找找。
要是能找到就最好,等跨年那天再还给他,如果林见允许,是不是还能亲手帮他戴上。
想到这里,韩秋时觉得今晚睡不睡觉已经无所谓了。
俗话说的好,夜里不要做决定,脑子里的思想还没彻底成形,人已经蹲在书房打着手电开始找了。虽然天天打扫但地上还是难免有灰尘,没摸两下就觉得这手不能要了。
他没开书房的灯,因为书房就在林见卧室对面。他知道林见睡觉很浅,一点点光透进去估计就睡不着了。想着他明天还要很早起来,就更是怎么也不能开那个灯。
别说,感觉林见在书房没少丢东西,最初耳钉没摸着,倒是摸到了个胸针,就卡在这旮旯拐角的地方。又找了半天,才隐约摸到一个小小的硬块,估摸着应该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