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航还挣扎,说许愿,别什么清华北大了,我要是考不上985我都赖你!
许愿抬眸,那你去不去?
顾远航一笑,去去去!兄弟媳妇比赛,我怎么能不去呢。
许愿满意点头,允许这个称呼安在原曜脑袋上!
因为体育馆也在北郊,班上同学家大多离得近,所以高三一班也来了一些人,零零散散十多个,一起在体育馆门口集合。
顾远航被许愿拖着,极好地融入了班级氛围,完全看不出来是外校的人。
“靠,我们学校也有人参加啊,”顾远航不得不临阵倒戈,“你要我跟着你吼六中加油?”
“对啊。”
许愿不由分说,接过舒京仪在网上团购的小发箍,往顾远航脑袋上套一个,握拳,“六中必胜!”
他笑得甜,让人不忍心拒绝。
顾远航遥望游泳馆门口飘扬的外国语学校旗帜,陷入沉默:“……”
发箍是一个红色箭头往下指,能让六中游泳队的选手在赛场里一眼望见看台上的人。
舒京仪也给白条和原曜说了,脑袋上有红箭头的就是我们班的人,你俩到时候上领奖台,记得冲我们挥手。
听到消息时,白条掩面,嘀咕:好傻。
舒京仪咳嗽一声,继续说,对了,如果不是最高的那阶领奖台,就不用挥手了。
顾远航:“……”
我去,你们班的集体荣誉感那么强的吗?
比赛开始有一会儿了。
才四月中,偶尔有凉风,但体育馆内人多,温度有点儿高,许愿热得脱了外套,里面一件薄长袖,被一鼓作气捋到臂弯。
男子女子单项比了挺久,比得许愿坐在凳子上眯眼睛小睡了一觉。又过了几分钟,李淳才匆忙回头把他摇醒,“来了来了!”
许愿猛地惊醒,“哪儿?”
“最高最帅那个。”李淳第一次嫌自己吵,但忍不住喊,“看到没,那个是我们一班的!”
和李淳关系不错的另外一个女孩也叫起来,眼眸亮亮的:“是原曜!”
李淳看她可爱,逗她:“那么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原曜传说中的女朋友就是你。”
“啊,”女孩子羞了,声音小了点儿,“那也不错。”
顾远航听得想笑,用胳膊肘推许愿一下,冲他做口型:你们班人不知道?
被推的人挑唇,回他:肯定啊!还做了个划脖子的动作。
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不过他倒是毫不在意,心知飞醋不能乱吃,只悄悄地想——
是我啊!
场馆内人声嘈杂,鼓点声起。
透明的天花板上,池水波光粼粼,如大蓝闪蝶悬停于平静湖泊上。
最受关注的接力赛即将开始,这次比赛不少市里的学校都派了队伍来,先是私立出场,再是公立,六中又排在第六个,让人一阵好等。
白条今天穿了条深红泳裤,上边缀有金黄色花纹,赛前他说这是舒京仪给挑的,像国家队的,看起来更厉害。
白条比原曜还高出一点点,肤色没那么白,第一个从更衣室走出来,戴着耳机,也是跟着国家队学的,放没放歌就不知道了。
“你冲我们这边招个手,”舒京仪对手机说道,“我让人给你拍照。”
负责抱着个长炮拍照的同学抬手比个“OK”手势,许愿这才明白白条挂着微信打语音呢。
他一挥手,看台上六中的一拨人也开始躁动欢呼,其中不乏好些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
许愿看呆了,小声问李淳:“我条子哥这么受欢迎?”
“他和原曜,黑白双煞,高二的时候特别受欢迎,有时候校队表演赛,还有人拉横幅的。现在还好,高三了,一般都不会主动打扰他们。”李淳分饼干给许愿吃,“现在我们班又多了个你,堪称帅哥云集,男团配置。”
许愿摸摸下巴,觉得白条裸着个上半身蓄势待发的样子,是挺帅的。
他才出场没多久,高二另外两个学弟也出来了,都戴着耳机,想是第一次参加比赛,略微有些紧张。
“这十八岁和十七岁果真是一道坎啊,”李淳感叹,“你看原曜和白条明明只大一岁,但成年了怎么看都不一样了。”
他说罢,原曜在最后面走出来,姗姗来迟。
许愿暗自对比,确实,和高二两个小学弟面容青葱相比,原曜更显成熟、稳重。
站在游泳赛场上的原曜气质飞扬,大放异彩,和平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迷人。
“白条第一棒,原曜最后一棒。”舒京仪对同学们说完,朝微信听筒小声说:“挂了,好好比赛,别丢人。”
他们所在的城市毕竟是省会,学校众多,长得好的也多,其他学校很少有认识原曜的。
但他这一出场,其他看台上也有人交头接耳,游泳馆内看台的气氛被瞬间推上一个小高*潮。
原曜的泳裤是幽深的海蓝色。
他没戴耳机,泳镜也没戴,反而随意地挂在手腕上,宽肩窄腰,腿和手臂似乎是比其他人要长那么一点,安静地垂在大腿侧边。
他光脚朝白条的方向走两步,像交代什么,另外两个人也聚拢过来。
四人握拳,拳头碰在一起,算互相加油打气。
场边的老陈举起手中矿泉水,朝他们远远地干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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