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再折腾几个小时天都亮了,”许愿推不开他,轻喘,扭头不让亲,又躲不开,干脆用手掌把人整个脸都捂住,“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没想到原曜马上在他掌心舔了一下,湿湿热热的,惊得许愿收手,手刚一挪开,侧脸就被原曜摁着亲了一口。
许愿想屈起膝盖抵他,“小流氓……”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原曜捏住他下巴,捏得许愿脸蛋嘟起来,唇色鲜艳,轻泛水光,是附了层水的红玉髓。
许愿知道他想问什么,脸也红了,艰难道:“你别恶人先告状。”
“你随身带着干什么?”一只手顺着侧腰拨开裤兜,修长手指从其中夹出两片薄薄的塑料包装。
“这叫有备无患,怕你哪天随时随地来感觉。”许愿重新拉上被扒下的校服外套,圆润的肩头半露,偏白肤色与大床相融合,更加刺激原曜的神经。
“随时随地?我有这么禽……”原曜话还没说完,剩下的话哽在嗓子眼。
原曜动了动喉结,心虚地往后退半寸,没什么用。
两人于沉默中对视一眼。
许愿又开始蹬腿,抓过被子要蒙脸,强迫自己不去看原曜校裤下饱满的一团,“禽兽,我没错怪你!”
“那你带这个,”原曜改变战略方式,用指腹缓慢地揉搓他的耳垂,再俯下身,将那两片东西捏着,磨蹭在许愿侧脸,“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的意思么?”
那塑料片包装轻薄,边缘锯齿状,轻轻地刮在许愿白净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浅淡绯红,痕迹又很快消失不见。
许愿的呼吸随着轻刮慢蹭而急促,如被黑夜点过眉心,颤栗几分。
酒店的床太软了。
比家里的床还要软。
因为许愿娇气,于岚贞总打趣说家里出了个豌豆公主,床垫用得比其他人更厚。许愿那张床铺了两三层垫子才够他睡的。
他现在整个人快陷进柔软中,舒服得想哼哼,又拼命咬紧牙关,认真答题:“我这不是怕进不去很疼吗,万一你像小说里写的那种主角一样兽性大发失去理智那不得疼死我……”
原曜从鼻腔里闷出一声“嗯”,讨食撒娇似的拱他,呢喃道:“我现在就兽性大发了。”
“你真不睡觉啊……”
许愿想跑,没跑掉,腰被原曜捏着一翻身,整个人趴在了床上。
他的手臂在被套上下意识乱抓,突然摸到两张身份证,是开过房后登记用的,一进房间便随手扔在了床上。
广西的冬天并不算寒冷,大多室内没开空调,风蹭着月光自床边悄然钻入,铺到许愿露出一截的后腰上,柔软似油画的笔触。
他浑身一颤,如过电般酥麻,也不知道是原曜的呼吸灼人还是夜风太凉,浑身毛孔乖乖舒张开了。
原曜的校裤系绳坠落下来,摇晃在他眼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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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不禁怀疑是不是他家那床真的风水不好,试了那么多次都没进去,怎么这次到酒店就成了,以至于结束战斗早,两个人搂着一觉睡到九点过。
天朗气清,有人敲响房门。
睡眼朦胧间,许愿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不在家里,下意识直接翻身下床,背肌挺直,坐在床边盯着房门发愣,在敲门声里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现在他们在酒店。
“怎么坐着?”原曜揉揉眼,手肘撑在床单上,被褥自他胸腹滑下,落至腰胯,露出常年锻炼养成的匀称腹肌,“谁敲门?”
许愿视线一时挪不开了,想起昨晚腰腹带来的撞击,脸一热,“不知道。小刘哥吧?我以为还在家里,吓得直接醒了。”
原曜吐槽他:“笨蛋。”
“傻*逼。”许愿回击,扔了个枕头过去砸他,“快起床了,别懒!看你爸去。”
原曜正想把枕头扔回去,只听门外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女音,“小曜。”
“……”他陡然停住动作,望向许愿:“是我妈。”
许愿也犯懵,悄声:“啊?姜瑶阿姨怎么直接来酒店了?”
“我妈毕竟和我爸离了婚的,不太好直接去医院吧,想找我一起。我妈就这性格。”原曜迅速翻身起床,弯腰在地毯上捡衣服,一件又一件,全是昨晚发疯乱扔的,满地都是。
许愿也跟着要捡,却被原曜一巴掌按回床上,“你躺着休息,我来。”
说完,原曜捡完一地的衣服,冲门外喊:“妈你等等,我收拾一下。昨晚睡太晚了,乱着呢。”
蒋伯勋联系的房间是套房,床边是带茶几沙发的小客厅。
原曜将衣服搭上沙发椅背,把通风开到最大,再去推窗,回头问许愿:“房间里还有味儿么?”
“我把垃圾桶弄一下,”许愿扯下一沓卫生纸,揉皱往垃圾桶扔,想挡住明显才用完的“作案证据”,“你把衣服穿上。”
原曜压低嗓音:“垃圾袋打包带走,等会儿出去扔。”
“阿姨不会起疑心?”
“我妈看得出来。”
“……”
“主要是别让酒店打扫清洁的人知道,就怕有人问。”
原曜说完,加了句:“很多事情你以为父母不知道,其实心里门儿清。”
毕竟偷偷谈了那么些个月,就算是再隐蔽,原曜也不敢拍着胸口说许卫东和于岚贞当真是一点都没觉得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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