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曜买得也不多,不到二十个,但两个人怎么都成功不了,折腾得大半夜还一身汗,双双望着怀疑人生。
那晚,汗水顺着原曜鬓边滑至下颔,清晰勾勒出凌厉弧线,线条随喘*息波动。他不顾着热,开窗透气,风吹得身上冰凉,贴紧了又是舍不得挪开手的热。
许愿受不了了,猛地一下扑过去,结局还是以失败告终。
他发誓他不是娇气,是真疼。
他说要不然我们搞柏拉图吧!
原曜没意见,说也行。
可只要长辈没在家里,一回家原曜就按着许愿亲,亲得许愿校服拉链都崩掉了,说算了不柏了,快快快去衣柜拿一只出来我们再试试!
拉链扣不回去了,没办法,许愿只得找他妈给弄好。
于岚贞还问拉链怎么掉的,上回原曜拉链就掉了,你们学校校服是不是质量不好啊,怎么老掉?
许愿紧皱眉头,又甩出他假装深思时的专属表情,说就是就是,还卖那么贵,我看还不如拼哆哆上买的。
许卫东在旁边反驳,拼哆哆的东西我看挺好的!
瞬间,他妈的火力没再集中给许愿,扭头冲囡坋他爸骂,许卫东我警告你啊,别再在拼哆哆上往家里买没用的东西了!堆不下!
许愿跟着他妈乐了一会儿,累了,打算进房间看书。
于岚贞叫住他,“对了,愿愿。”
“怎么了?”
“你姑今天下午打电话来,说你爷想着孙子要高考了,让她去找人算算,能考个什么学校,”于岚贞用掸子打扫沙发上的灰,突然顿住,说:“许卫东,下回你在沙发上喝茶注意点儿啊。”
许卫东在拖地,停下来挠头,说:“怎么又是我,怎么不说是许愿弄的?”
许愿顺着她的掸子望过去。
布艺沙发上有一处眼仁大小的湿渍。还好没晕开,圆圆地一个,不太扎眼。
那是套子滴的油。
已经有一两天了,看来不拆了去洗是弄不干净了。
许愿和原曜对视一眼。
原曜马上说:“岚姨,是我吃零食不小心弄的油。明天早上我送干洗店去。”
于岚贞一怔,只当是原曜主动揽锅,消了气焰,摆摆手说:“没事,我明天休息半天,醒了就拿过去。”
“对了妈,你话还没说完呢。我姑说什么了?”
“她找人给你算了,说你努力就能考上。有点废话了。重点是,她让我提醒你,高三很重要,千万不要谈恋爱。”
什么?
许愿怔愣一秒,那句“她怎么知道我恋爱”卡在喉咙眼里,险些脱口而出。他调整好状态,问:“为什么说我谈恋爱?”
“你姑找了个大师给你看紫微斗数,说你流年命宫红鸾星动,今年有桃花。”
于岚贞还松一口气,捏着手指头算时间,继续道:“还好还好,按农历算,今年没剩几个月了。你坚持住啊,抵挡住诱惑。”
许愿:“……”
第二天,原曜赶在于岚贞起床半小时起了,洗漱完,去沙发边站着,想怎么拆沙发套。
许卫东今天早班执勤,六点就出门了。
许愿见过爸妈拆沙发套,洗了手也跟过来。见四下无人,他嘴唇蹭着原曜的耳朵,“怎么不能让我妈送去?”经过上次的翻窗惊魂,现在只要爸妈在家,许愿都老老实实在自己房间睡觉。
“我怕岚姨觉得不对劲,闻这味儿。”
“我妈鼻子有那么灵?”
“怎么没有,”原曜拆下沙发套,“岚姨和许叔是干什么的?”
许愿一想到他爸妈的职业敏锐性,吓得不敢说话,帮忙把沙发套放入纸袋里。
因为爸妈职业素养,他没少受折磨,偷吃一块大白兔奶糖、打翻了订奶站送来的奶,就算收尾做得再干净,他爸妈总能神通广大地发现。
小时候有次他拿他妈的眼线笔在图画本上画乌龟,画着画着没墨了,许愿悲从中来,心想年仅七岁就要夭折,还好顾远航出了馊主意,说凑钱再去买一根。买是买回来了,但全新墨量足,于岚贞一涂知道不是自己的,把许愿从卧室拎到家门口,险些受他妈一套军体拳。
“以前我爸就特别能逮我逃课。一逮一个准。”
临出门前,原曜给他系鞋带。
许愿幼稚鬼,也非得给原曜系。但自己系鞋带的感觉和给别人系完全不一样,他系了一次没系好,动作又慢,赶紧来第二次,“你还逃课?”
原曜说:“逃啊。我也有叛逆期。”
“也是,小男生嘛。”许愿觉得,他自个儿现在正处在叛逆期。
才系好一只鞋带,主卧的门打开了,于岚贞才起床,打算看看两个孩子走了没,一眼望到他们都在门口鞋柜边,一个站着一个蹲着。
于岚贞还没完全出主卧门,远远望见他们。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许愿指着原曜的鞋带就说:“你看,我就说你鞋带脏了!”
许愿再淡定地站起来冲他妈挥手告别,“走了!”
她视力再好,也才睡醒,睡眼惺忪,“……谁啊,小原吗?晚上回家拆下来放鞋柜上,我下班回来洗。”
原曜听见心跳震动的声音在刹那间环绕周围。
他大气不出,尽力稳下思绪,说:“没事岚姨,我自己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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