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团负责人终于不再龟缩,主动出面把这事解决了,不过解决方式也很简单:他们直接代替Joshua给徐骆辰道了歉。
说到这件事,Joshua言辞间还有些愤懑不平,不过他一向对任何事都看得很开,也没打算继续追究,而是想起另一件事:“Liam,你和那个姜知野认识吗?”
“算是认识,”谢汶淡淡地说,“怎么了?”
“没什么,从你去病房看我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Joshua颇有怀念意味地道,“我非常喜欢他给我带的饭菜,感觉比意大利这边的中餐更好吃。”
谢汶:“所以?”
“没什么,只是说说嘛,”Joshua笑笑,“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那么维护你?”
他可没忘了姜知野当时为了谢汶的照片大打出手这件事。
“前任,”谢汶说,“你对他有兴趣?”
Joshua摇摇头:“我承认他确实长得好看,不过我觉得,到了床上也许会撞号吧。再说了,他的性格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本质上来说,两个人都是花花公子,只不过姜知野口味更挑剔一点。
不过,八字都没一撇的事,Joshua都已经想到床上撞号了……
谢汶唇角勾出一丝冷笑,没理他,直接站起身走了。
“喂,Liam?你去哪儿啊?”
德国这边做饭喜好用各种各样的肉做食材,谢汶吃了,嘴巴里有点儿发腻。
他去角落里的咖啡机冲调了一杯胶囊咖啡,印有樱花图案的粉色奶精盒在他手心中抛上抛下。
这已经是姜知野走的第多少天了?
他取出手机看了眼日历,哦,第一天。
之前每天上课,谢汶都能看到那辆挂着本地车牌号的别克缓慢地跟在身后,慢慢地磨,速度堪比乌龟。他们俩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不需要打招呼也不需要交谈,只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朝同一个方向走。
现在姜知野回国了,那辆别克也不会刻意跟在身后保护他了。谢汶在大街上走着,回头看不到熟悉的车牌号,还略有些不适应。
咖啡的香气萦绕在空气中,唤回他的思绪,谢汶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觉得制作咖啡的过程有些短暂,便又从旁边的咖啡盒里抽出两三个胶囊咖啡,重新冲了一杯。
不知冲了第多少杯,他感觉可以到此为止了,便端着杯子往顶楼的房间走去。
路过电梯间时,忽然有人叫住他:“William!”
谢汶转身,看到乐团里的负责弹奏竖琴的男生走上来对他招手。
这个男生跟他关系还算不错,名字叫Adam,每次巡演都是他们两个睡在同一间屋子里,不打鼾不梦游不磨牙也不说梦话。
“我要出去办点事,可能要很晚才回来,房卡给你,要是困了你就先去睡吧。”
他把那张房卡交出来。
“抱歉,我现在不和大家一起住,”谢汶委婉道,“这张卡你还是自己拿着吧。”
“什么?你要自己单独出去住吗?”那人双目微瞠,一副震惊的样子。
谢汶和他大致解释了一遍原因,对方拖长声音“哦”一声:“我明白了,那不打扰你了,你快去睡觉吧。”
“晚安。”
随后他们在电梯间分开,谢汶坐电梯去了顶楼。
不知道是不是这天晚上喝了太多咖啡的缘故,他失眠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神经很兴奋,打开手机放了几首德彪西的曲子,没有任何催眠效果。
半夜,谢汶打开房间的灯,忽然看到有人给他发微信消息,是The Eternal男团的齐望泽。
【今天上午有场直播,看过演唱会的粉丝们强烈要求你出镜,怎么样,来不来?】
谢汶回:“我现在在柏林,可能没办法直播。”
【没关系,可以连麦的嘛,你那边应该是凌晨了吧,怎么还不睡觉?】
谢汶思索了一阵,还是回道:“睡不着。不过直播就算了吧,我现在的样子不合适。”
他不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参与直播,并且和那么多人见面。
【好吧,不过你用微博号进直播间说几句话也可以,她们都很想见到你的。】
谢汶不置可否,退出微信聊天界面,刚要点进微博,忽然打进来一个语音通话。
安静的房间内爆出一串铃声,催促着他赶紧接听。
谢汶刚刚接起,就听见几句焦急的意大利语:“Liam,你快下来,大家打起来了,场面很混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Adam!他在打架,大家都劝不住他,已经有路过的房客报警了!”
“我现在下去看看,”谢汶有点奇怪,“不过,你为什么要通知我,这种事不应该去找负责人吗?”
“Adam嘴里念着你的名字,他说什么我也听不清,总之你还是来吧。”
挂断电话,谢汶打开床头灯,开始穿衣梳头,戴口罩出了门。
标间那一层挤满了拍照的好事者,人群中,他看到几个男人厮打在一起,全都是交响乐团的成员,有弦乐组的,弹钢琴的,弹竖琴的,吹长笛的……
Adam远远看见谢汶,捂住青紫的嘴角,迅速从扭打战局中脱离出来,大步流星地拉住谢汶的手腕。
“你终于来了,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真是庆幸你今晚和我分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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