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你们?”
姜知野凉薄地瞥着书桌前坐着的夫妇,仿佛在看陌生人似的:“爸,妈,我没那么无聊。”
“我就是喜欢男人。”
这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带起座上姜父姜母的连锁反应,用来沏茶的茶壶茶洗茶杯茶垫全部被姜父挥在地上,瓷与瓷相撞破碎,发出尖锐而清脆的声响。
一门之隔,正在门口贴着脑袋偷听的姜之朝肩膀一缩,迅速捂着双耳退后几步。
里面这是发生了什么?难不成姜知野和爸妈打起来了?
姜之朝心里泛起一丝幸灾乐祸的愉悦,诡异而矛盾的是,他又有点为姜知野担心。
从小到大,他不知道见证自己这个哥哥挨了多少次打。小时候自己扑上去说两句好话,还能转移转移父母的注意力,自从被送出国读书以后,就再也没替姜知野求过情了。
一会儿姜知野要是再挨了打,他要不要进去做个好人呢?
姜之朝困惑地思考了一会,决定见机行事。
可惜的是,一直到男人从房门里走出来,他都没再听到过任何不愉快的声音。
姜之朝就躲在书房右拐的楼道一侧,姜知野路过这里,眸光捕捉到他做贼般的身影,冷笑:“怎么样,有没有看到你想见的画面?”
“……”
姜之朝打量着姜知野,但见他依旧衣冠楚楚,发丝疏得整整齐齐,根本不像动过手的样子,于是无趣地说:“没看到,看来哥把爸妈征服了?”
姜知野睨了他一眼,没说话,抬腕看了眼名贵的手表,转身下楼扬长而去。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姜之朝略感意外。
既然没闹得不欢而散,是不是起码可以说明,姜知野给了爸妈满意的答案?
晚上七点,市中心华灯初上,晚高峰的街道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谢汶在阿姨的帮助下做了饭菜,打包了不少送她出门,感谢道:“多亏了阮阿姨能来,不然这顿饭还真的做不了。”
“谢先生太客气了。”
阮阿姨是姜知野请来定期打扫顶楼收藏室的,自谢汶搬过来以后,又多了教两人做饭的职责,工资自然也领了双倍。
送走家政阿姨,谢汶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便坐在餐厅等姜知野回家。
这期间他和首都音协的向音通了电话,双方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最后谢汶简单说了说乐团训练的近况。
“谢先生,有你在,我相信弦乐组一定能拿下这个资格,”向音柔美的嗓音透过电话传到耳边,“等到选拔赛结束公布结果的时候,记得请我吃庆功宴。”
听到这些话,谢汶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声线中却多了几分愉悦:“乐团选拔的事,要不是有向小姐做牵引,我们也不会有这次机会。”
电话挂断后,他打开客厅里的超大液晶电视,随便找了个综艺放——姜知野的许多家具买来充其量当个摆设,如果谢汶不动,很可能会永远放在那里吃灰。
不知等了多久,别墅大门终于发出细微的响动。
谢汶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看去,只见姜知野裹着寒气与薄薄的细雪出现在玄关处。
遇热融化的雪花自细碎的发梢流向线条冷硬的下颌角,不知是不是没开灯的缘故,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阴郁。
“原来你还知道回来,”谢汶走上前关合屋门,“饭已经做好了,是阮阿姨带着我……”
“——等等,做什么?”
身后的男人覆上来,直接将谢汶抵在门上,冰冷的温度让他打了个抖,不由得向后退缩。
可背后姜知野的身躯同样是冷的,且铁臂一般的双手环上他的腰,不允许谢汶挣扎。
“……”
姜知野冰凉的皮肤贴着他的侧脸,温热的吐息打在耳侧。
“好香,洗澡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谢汶有点哭笑不得:“还没有,你该不会是想说饭香吧?”
姜知野揽在他腰肢上的手收紧力道,直接把人装在怀里:“嗯……不是,你就是很香。”
男人拉着他的手,薄唇四处探索,最后凑上去向他索吻,与他激烈地纠缠起来。
两人相处久了,在吻技这方面,谢汶虽然涨了不少经验,但仍旧不是姜知野的对手。
唇瓣分分合合大约过了一刻钟,谢汶动用武力推开姜知野,命令道:“先吃饭。”
于是姜知野脱掉外面的大衣,一步不离地跟着他在餐桌前坐下。
饭桌上,谢汶好奇问了两句今天在忙什么,姜知野只说了句回家处理事情,便没再说起这件事。他吃了几口,挪到谢汶身边,晚餐还没结束,心已经飞到了对方的身上。
今夜的男人有点过分热情,他抱着谢汶上楼,慢悠悠晃去了三层的飘窗。期间,谢汶心有灵犀地感觉到男人有些意乱不安的情绪,他下意识摸了摸姜知野的头发,体贴地没有开口询问。
姜知野身体一顿,反应过来后,动作显得有点急促,他将谢汶修长的腿揽在臂弯上,滚/烫的大掌握住,像是急于证明什么,抑或是寻找一个突破口来宣泄。
后半夜,谢汶实在是累得不想动,男人抱着他进了浴室——这次和上次的构造大不一样,已经完全按照谢汶的要求重新改装。
温热的水浇在怀中人白皙的皮肤上,姜知野的眸子沾染着欲.色与幽光,像锁住猎物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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