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情绪不好。”
沈意驰不自然地直视着前面的舞台,“早上刚起床,没睡醒。”
“这个解释很没有说服力。”
“马上要开始了,你不是不喜欢别人讲话吗?”
沈意驰催促楚限安静看剧,楚限便也不再追问,只不过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莫名其妙地又笑了一声。
“别笑话我了……”
沈意驰无奈道。
管风琴奏响剧院,舞台上的魅影隐于黑暗,音乐剧散场后,沈意驰说要去买杯咖啡,楚限便站在剧院门口等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对年轻情侣,褐色头发的男孩儿借着剧中还未散去的浪漫回味向女孩儿递上了一束玫瑰,女孩儿却保持着冰冷的清醒,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们说话带着点口音,楚限又站得不近,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大概是两人家世并不匹配,男孩儿是个服装店的销售员,刚刚楚限就是从他手里买了那两件外套。
女孩拒绝了男孩的求婚,具体的理由楚限没仔细听,只记得女孩离开前对男孩说,泥里的花永远都无法开在月亮上。
倒还挺现实的。
楚限抿了抿唇,扭头刚好看见沈意驰两手空空地走来。
“你的咖啡买去哪儿了?”
“他们买完了,自动咖啡机里的你又瞧不上,”
沈意驰耸了耸肩,“今晚还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回去好好休息,明早赶飞机回家。”
“那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沈意驰突然开口,楚限闻声好奇问道,
“你不是没有来过伦敦吗?”
“以前想象过和你一起来时要干些什么,”
沈意驰看了眼手机,他虽不如楚限有人脉,但努努力的话也还是能成事的,
“跟不跟我走?”
“走就走。”
楚限看了眼手表,晚上十点半,除了酒吧几乎没什么服务设施还在营业,不知道沈意驰要带他去哪里。
半小时后,两个人赶着Piccadilly的末趟车顺着灌木丛溜进了已经空无一人的海德公园,公园里路灯昏暗,只能靠从树叶空隙中筛漏而下的月光辨明路径。
“来这里干什么?”
楚限不解道,哪里有人夜游公园的?而且连个像样的灯都没有,什么也看不清。
“划船。”
沈意驰拉着他穿过茂盛的花丛和天鹅窝来到湖边,果然有一艘载客木艇停在岸边,是沈意驰拜托朋友偷偷准备的。
“你会划船?”
楚限将信将疑,他可不想因为一时兴起而淹死在异国他乡的著名河泊里。
“不走远了,船上有牵引绳。”
沈意驰踏上船舷,伸手按了按,确定这艘小船足够结实后才将楚限拉上去,楚限倒不怕水,自顾自地坐在了船头,
“我私以为白天的景色或许会更好。”
“晚上也有晚上的好,比如除了我们不会再有别人。”
沈意驰捡起扔在船沿下的木浆,有模有样地开始划船,小船淌着涟漪渐渐泊出岸边的花影重叠,缓慢平稳地驶入湖中。
楚限撑着脸静静地看着沈意驰划船,这人确实能靠脸吃饭,月白的夜色落在他微垂的眼睫上,竟让楚限生出几分置身在话剧中的恍惚。
锚绳被紧紧固定在船舷上,沈意驰放下船桨在楚限对面坐下,楚限正想开口问他在耍什么花样时突然嗅到了一股清新的花香。
沈意驰不知何时在口袋里藏了一朵玫瑰,酒色的红和静谧的夜融为一潭泛着粼粼月光的湖,
“什么时候弄的?”
楚限笑了一声,看那玫瑰外围的花瓣已经开始泛黄,应该是被藏在衣服里悉心保护了很久。
“本来是借着买咖啡的由头想找花店,但都关门了,最后只能从那个褐色头发的男孩儿手里买,等回去了给你补一束新鲜的。”
“这朵就很好,”
楚限扒拉着玫瑰的花蕊,“不过那个男孩可是被拒绝了,你也不怕这花晦气?”
“不怕,”
沈意驰掐断玫瑰带刺的花枝,将花朵送入了水中。
平缓的湖面倒映着天上那轮银色的月,淌入水中的花闯进了月亮的倒影,像是玫瑰盛开在了月牙上,
“花是可以开在月亮上的。”
沈意驰轻笑道。
“想法很好。”
楚限也不掩饰他的那份好心情,靠在船边轻轻撩着水波玩。
“听起来你没那么惊喜?”
“我给的肯定还不够吗?”
楚限轻嗤一声,只见船沿微晃,月亮上的玫瑰被水波送去了远方,他起身拽住沈意驰的领带将人拽到面前,干净利索地吻了吻他的唇。
“生日快乐。”
楚限哑声道。
“不够,”
沈意驰顺势揽住他的腰,将人向后放倒压在了船上,
“我想要更多。”
“……”
楚限觉得自己大概是陷进了沈意驰那双幽深的瞳眸,他定了定心神,伸手解开了沈意驰的一颗扣子,
“我也想,但不是在船上。”
楚限推着沈意驰坐起身,掏出手机迅速发了几条信息,
“我让人订了公园外最近的酒店,运气不错,还是个三星的。”
沈意驰吻了吻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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