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是此时此刻,他被纪山芙敲得魂飞魄散,终于想起自己这么些年的快活日子,是靠着前妻才能达到如此地步的。
现在纪山芙要找他算账……柳建木咬牙切齿,“我不认同这个结果,你们在胡说八道。”
“纪山芙,你不要以为你可以凭借现在的势力欺压我,我要请律师!”
纪山芙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请律师?还是用我给你的钱?”
柳建木面色一僵:“纪山芙,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管这叫欺负?”纪山芙唰的一下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几个保镖立马摁住他的手臂,柳建木的眼神掩不住的惊恐:“纪山芙,你想做什么!我会报警的!”
纪山芙笑了一下:“随便你。”然后扬起手,啪啪给他两巴掌。
看了下他脸上的指印,纪山芙仍觉不够,又啪啪给了他几巴掌,心里终于好受一点,她甩了甩打得有些麻的手,居高临下地看了柳建木一眼,“柳建木,我劝你好好配合一下,不然你不会好受的。”
然后她就转身出去,关上门,将柳建木的谩骂也一同关在身后。
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纪山芙点了一支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只吸了一口,就这么夹着,静静地看着下面车来车往。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包间的门终于打开了,柳建木两边脸颊高高肿起,但除了这个,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律师团朝她点头示意东西都签好了。
纪山芙灭掉烟,听见柳建木不甘地说:“纪山芙,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我不觉得我会后悔这么对一个畜生。”纪山芙睨了他一眼。
柳建木狠狠地说:“我已经报警了,你等着!”
纪山芙挑眉,果然在出餐厅的时候,遇到了赶来的警察,柳建木就像找到靠山一样,得意地笑了笑。
纪山芙一点不慌,跟着警察去警局。
做笔录的时候,警察问她和柳建木是什么关系。
纪山芙:“他是我前夫。”
警察们对视一眼,继续问:“你们是如何发生冲突的?”
纪山芙:“我发现他虐待我的儿子。”
警察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们知道你作为母亲的心情,但家暴需要取证,你控制一下情绪。”
纪山芙揉揉眉心:“抱歉,是我激动了。”
紧接着又说了些话,纪山芙再三保证这是家庭矛盾,这种事情确实也不好定义,只能教育了下就把两人放走。
柳建木出来的时候都不敢置信,他指着纪山芙说:“你们是不是收她钱了,她打了我!你们为什么不拘留她!”
纪山芙:“你别丢人现眼了。”
柳建木的注意力立马被转过去,“你说谁丢人现眼?!”
纪山芙呵呵冷笑,“是你不履行协议,现在这个结果是你自找的。”
走出警局,纪山芙盯着柳建木说:“你要是不把我要的东西还给我,我要你倾家荡产,下辈子只能乞讨为生。”
“柳建木,等着瞧吧。”
不知何时行使到跟前的车辆停下来,车门滑开,纪山芙弯腰坐进去,系好安全带,车便径直驶出去了。
只留给柳建木一腔尾气。
望着远去的车辆,他心里升起一股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消除的惶恐,自从纪冉和那个男人订婚,好像一切的事情都突然脱离他的控制了。
柳建木烦躁不堪地揪扯着头发,鼻尖一热,竟然汩汩流下两行鼻血,配上他肿胀的面部,像是落水狗一般,狼狈又憔悴,路上的行人纷纷绕过他,投以异样的目光。
丢不起这个人,柳建木立马遮住脸打车回去了。
回去之后又扔了很多东西,把纪冉那个房间里新布置的台风什么的全都扔了,才稍微止住一丝心里的惶恐不安。
他给纪冉打电话,结果一直没人接,多打了几个,才意识到自己被纪冉拉黑了。
又想到纪山芙说的话,柳建木不敢待在别墅里,连夜打车去小情人家中躲着。
至于小情人面上对他柔情似水,私底下却联系了纪山芙的事,他是一点不知道。
在他看来,这个小情人大学毕业就跟了他,没什么社会经验,只学了一身伺候男人的本事,平时也跟个小白花似的,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
这头接到那个小情人的消息,纪山芙只是看了一眼,便没再关注了。
柳建木的选择她一点都不意外,这人就这个劣根性,根本不可能改好的。
她忙着做另一件事情。
“陈叔,还有多久到啊?”纪山芙照着镜子补妆,她把之前涂的口红换了个色号,温柔了许多,更别说一路紧张地样子,既让人觉得好笑,又有些心酸。
陈叔是纪家的老人了,清楚这些年只有在纪山芙见纪冉的时候,纪山芙才会这样,他无奈道:“小姐,已经很快了。”
纪山芙叹了口气:“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她捂住脸,哽咽道:“陈叔,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妈妈。”
“我以为……我一直以为他不喜欢我,我为什么就没想过亲自去找他。”
“我总是说工作忙工作忙,其实这些年已经没有那么忙了,我可以休息的,但我一想到冉冉,我的孩子。我又怕,又想念他,很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我只能让自己忙。”
陈叔沉默地听完她的话,说:“小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冉冉少爷会理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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