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又没得到食盒的裴斯年:“……?”
沈丛干咳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问,抱着食物袋,手指搅了搅忐忑不安问:“那个,你今天……是不是从我家……拿走了什么?”
“你掉东西了?”裴斯年垂下手,有点关切问。
沈丛临走时被叶嘉誉好好教育过,硬着头皮问:“你仔细想想,就是一个黑黑的,在……在我卧室茶几下面的东西……”
“那些东西被我毁了,”裴斯年微微蹙眉,神色复杂看着他:“所以你早就知道是他安装了那些东西是不是?”
不然,怎么会专程来问他?
沈丛一头雾水:“???”
知道……什么?
“丛丛,你不能这样,”裴斯年双手扣住他的肩膀,以为他被谢执给威胁来让他保守秘密,目光深沉又认真看着他道:“安装那些东西的人都是变态!我不想你知道难受,所以我才拆除没告诉你。就算谢执跟你认识很多年,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能就这么被他给迷惑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侵犯你的隐私权……”
沈丛被捏得肩膀生疼,被他严肃的模样给吓到了,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东西,胸口微微起伏,有点迟疑问:“安装了……什么?”
“窃听器,针孔摄像头。”裴斯年道。
那个谢执,到底都对丛丛做了什么?让丛丛懵懵懂懂驯化成这样,竟然都不知道这些是违法犯罪!
沈丛不是傻子,更没想到会套出这些东西,浑身上下冒起一股冷意,在这样温热的天气里像坠入冰窖似的,脑子嗡嗡嗡响个不停,神经在不断胶合着信息量,又将所有信息汇聚成一条长河,不敢置信的望了望裴斯年,咽了口口水勉强镇定道:“哦……吃饭吃饭啊,不说那些了……我们、我们先吃饭。”
“沈丛。”裴斯年试图将青年唤醒,着急道:“你信我,离谢执远点。”
“吃饭啊。”沈丛像没听到一样,打开便当盒子递给裴斯年,扯了抹笑道:“快尝尝看,我今天做了好久,很好吃的。”
裴斯年蹙眉还想说点什么。
沈丛却不想再听了,心里像破掉一个窟窿一样,里面风呼啦呼啦的吹着,他夹了块红烧肉塞在他嘴里热情道:“你尝尝看,很好吃的。”
裴斯年知道无论再说什么,沈丛也听不进去了,咬了口红烧肉,接过餐盒,吸了口气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问:“所以,谢执是你一直忘不掉的人是不是?”
沈丛没胃口,一口一口吃着餐盒里的青菜,心里乱糟糟的,闻言愣了下道:“他只是我兄弟。”
但他一说完“兄弟”这个词语,又开始沉默了,他不想恶意揣测没验证的事情,但……他隐隐又觉得裴斯年不会骗他,更何况以前谢执总是会在重要的时候出现,特别是家里出现别的男人时,谢执像警卫队长一样敲门来“检测”那些男人,尽管不少人只是他工作的同事……但今早谢执冒雨大清早出现,就十分奇怪了……
其实,他是怀疑过的。
但二十多年的兄弟,让他根本没办法怀疑谢执,也不能怀疑。
裴斯年又沉默了,艰难的把便当给吃完了。
沈丛满心忧虑,吃完饭后他站在树下跟裴斯年招手告别,又猝然想起还没抱抱裴斯年,心情有些低落得不行,抿了抿唇心情湿漉漉的问:“你……能不能抱抱我?”
裴斯年怔了怔,见他满脸惆怅,以为他终于知道害怕谢执了,上前一步给了个充满友情的拥抱道:“别担心。”
“我早上……忘了抱你了。”沈丛将头埋在他胸口衣襟里,嗅到他浑身沾染了柑橘的味道,实在装不出凶悍的样子,察觉对方浑身一僵,有点紧张伸手抱了抱他的腰闷闷道:“我不是非要跟你交往的意思,我是……我是试试,不行就换下一个。”
裴斯年有一瞬间怀疑听错了,但怀里人又闷又别扭解释,心脏砰砰直跳,一时间竟愣住了,抱着沈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猝不及防了。
可是……忘了?听着怎么那么……好气又好笑,他还失落了好半天,准备再找曲星洲计划计划重新追人。
沈丛被抱得有点热,迟迟没听到他回应,抬头恰恰跟他四目相对,又怕他没听清楚,脸颊微微泛红问:“那……交往么?”
裴斯年见他紧张又忐忑,竟跟早上他如出一辙,好笑道:“好啊,男朋友。”
因不安和难过一下子扭转,他见沈丛终于露出点笑,低头碰着沈丛的脸吻了上去,不像昨晚那般放肆,像呵护珍宝般克制又温柔,一点点侵蚀。
沈丛哪儿是他的对手,被亲得懵懵的,身体像被电流流窜过一样,手臂也不知道怎么放,只能抓住裴斯年的衬衫,低低呢喃:“裴、裴斯年……唔……”
在公园,被人看到了。
一朝得到了名分,裴斯年舍不得就这么放开,可又怕沈丛被他的热情给吓到,遂有些欲求不满松开,望着满脸通红的沈丛笑道:“定情吻,还好么?”
被亲害羞的样子,也好可爱。
“……还、还好。”沈丛咬了咬唇,觉得丢脸得要命:\我,我先回去了。\
原来是……定情吻,小情侣间是都这样么?可是……为什么裴斯年知道那么多?是经验丰富么?不过像他这么优秀的人,肯定不会没谈过男朋友,不然怎么会每次接吻他一点都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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