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声神情一本正经,手上给她上药按压的力道却是重了又重。
周兮兮被他上药的力道给压疼了,倒吸一口气,咬着红唇,紧蹙着眉心,急忙说:“妄声,你轻一些,上药而已,不至于这么用力。”
妄声只是笑,低头吻了下她的唇:“上药,重了才有效果。”
“妄声……”她祈求地看他,声音不稳,带着气声,眼睛带着水光,都是楚楚可怜。
妄声闷闷地嗯了声,安抚下一般望着她。
周兮兮要被他逼疯了,咬着他的肩膀,浑身紧绷着。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只觉得浑身没了力气,瘫软地躺在他身旁,睡意又袭来。
任由妄声给她后背擦药,自己一闭上眼就陷入沉眠中。
妄声的掌心被她彻底捂热了,给她的腿上好药,给她去了一身汗,拿了身干净的衣服,打算给她换上。
无意看到她压在枕头下的册子,拿出来一看,就看到结发和团扇那两页已经被压平了。
当他看到团扇下面‘众神庇佑’那几个字,心里隐隐一动。
他不信这些,但是周兮兮信。
目光不由地看向她,想到她之前因为没有结发的失落模样。
又看向那带着一点血的帕子,唇抿紧了几分。
等给她换好衣服,盖紧被子,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头,感知到她已经彻底沉睡过去了,便直起身,在屋内设个阵法,就连夜走了出去。
*
凤蓝正在睡梦中,感觉到一阵压迫,睁开眼就看到床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一惊,还没来得及防备,一把冰冷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间,只听得一道冰凉的声音:“告诉本尊,结发的方法。”
妄声的声音更是吓得凤蓝心惊胆颤。
“结发?”凤蓝声音都有些发抖,想到今天就妄声和他妻子没有结发,他睡前还琢磨要怎么跟凤仪隐瞒一下。
没想到这人居然深更半夜地来这里,亲自问他结发的方法。
“本尊没有耐心,最好如实说。”妄声急着回去看着周兮兮。
在这样的环境下,周兮兮长时间不在他身边呆着,他会觉得不安。
“我说了你不杀我是吧?”凤蓝颤颤巍巍地问着。
妄声如实相告:“你还有用,本尊暂时不会杀你。”
凤蓝:“……”这么严谨的吗?
凤蓝虽然觉得暂时两个字,对他来说也很危险,但是结发的方法,告诉他也无伤大雅,留住小命要紧。
急忙掏出一把剪刀,和一截红绳,递给他:“这是情丝剪,这是红绳,都是灵器,你只需要用情丝剪,剪下你们两各一缕长发,再用红绳绑住,便成功结发,感情的深浅会决定颜色……”
这些东西妄声知道,他将东西拿过,断了他的话,又问:“还有团扇。”
“团扇?”凤蓝不解,“团扇也有问题吗?”
“团扇要怎么做,才能……”他话音顿了顿,本不想说,但是想到那被枕头压平的册子,还是问了,“得到众神庇护。”
凤蓝没想到他要问的是这个,诧异地望着他,看到他紧抿的唇,冷峻的脸上都是认真。
一时间想到传闻中妄声是个无情寡义的人,总觉得眼前的人和传闻中对不上。
他觉得眼前的妄声,除了一身凌厉的气势属于魔尊,其他的情绪在他身上出现,难免有些割裂感。
妄声见他不说话,冷嗤了声:“这么看本尊的人,都死的很惨。”
凤蓝急忙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朝他解释道:“你看了册子应该知道团扇的作用吧。这红团扇是要丈夫绣给妻子的,最开始确实是强制规定必须是丈夫绣给妻子,可是大部分还是妻子代绣,少有人是丈夫绣,后面我们发现无论是代绣还是亲自绣,都差不多,也没有管太多。”
“那册子上所写是假的?”妄声想到册子上写的明明就是可以的。
“册子当然是真的!因为有人成功的过,但是那是很久远的事。”
“是妄自非成功过?”妄反问道。
凤蓝没想到他会问道妄自非,沉默了起来,不想说,但是脖子上的剑逼近,脖子立刻传来刺痛感,急忙说:“不是宗主,我听闻宗主当初成婚时,爱的并不是他妻子。”
他没想到凤蓝知道这么多,又问:“他以前是不是跟一只白耳龙有一段情?”
凤蓝:“这个我不太清楚,因为宗门内明令禁止,不可以提白耳龙的话,我来的晚,也没听过什么,我师尊应该清楚。”
这话妄声相信,他年幼时在这里呆了一年多,也没听过白耳龙的内容。
他将剑一收,立在床边,问:“你会绣团扇?”
凤蓝没反应过来,愣了会才说:“啊?我不,不……”
凤蓝当初确实是自己绣的,但是为了维持形象,对外都是说自己妻子帮忙绣的。
他想说不会,但是妄声眼睛横了过来,被看的后背发凉,咽了咽口水说:“我妻子回娘家了,她不在,我应该会一点点。”
妄声将剑一收,从袖口掏出针线,还有一方帕子,冷声说:“那还不滚过来,教本尊。”
凤蓝:“……”原来魔尊跟我一样,也是妻管严啊?
他顿时觉得自己当初绣了一整面团扇的肉麻话,都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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