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牌。”
河牌一张梅花10,司裕旗丧气一叹,自己亮牌:“我的葫芦竟然让我给弃了。”
向舒在她身后笑了一声,司裕旗回头凶神恶煞瞪他一眼:“你这第一个出局的,还好意思笑我。”
“出局当你的‘后勤’。”说罢,向舒把手头的水杯递过去。
司裕旗很容易被宽抚了,松快一笑:“这保障工作做得真到位。”
更轻松的笑容出现在许知廉脸上,他亮出自己手牌:“同花顺。”
“我去!”言洲惊叹,“这是什么神仙牌型!”
祖荷道:“多亏我这双圣手,除了我还有谁能开出这么神仙的牌型。”
许知廉赢得舒爽,请赏般笑着看她一眼。
司裕旗也探头确认他不是癔症,弃牌的懊恼烟消云散,庆幸地道:“还好没Allin,不然我也变成‘后勤’了。”
向舒:“……”
闹杂声中,喻池缓缓翻开他的手牌:一对红桃和黑桃A。
他拿到了皇家同花顺。
“我去!!!”言洲叫起来,过去捻他的手牌,检验他是否出老千伪造似的——那当然不可能,喻池要是有这能力,估计早去澳门发财了。
祖荷也丢弃荷官该有的矜持和中立,跳起来使劲拍着喻池的肩膀,好像那是一扇敲不开的门。
“你太厉害了!”
喻池终于展露笑颜,顺着她前头的台词道:“多亏你的圣手。”
“哈哈哈哈——”
喻池盯着发愣的许知廉,嘴角勾了下,把他的筹码全扫往自己这边。
祖荷还补刀道:“Vick,其实你手气挺好的,可耐不住有人比你更好啊。”
许知廉:“……”
牌桌玩家只剩下司裕旗和喻池,筹码量悬殊,司裕旗直接说:“我俩就不用再玩了吧?”
喻池按筹码面额分类清点叠放,点头道:“开始结算吧。”
虽然玩得不大,但也是货真价实的人民币。
喻池大方收下许知廉的现金,也是他一晚上智慧的结晶。
“上次合作失败,我还以为没机会‘敲诈’你了。”
司裕旗虽没喻池那般盆满钵满,位列第二还是挺愉快,说:“你才知道从他兜里抠钱难吗,许总虽然对女人大方殷勤,投资上可是谨慎到抠门。”
“幸运女神偏向你,我也是没办法,”许知廉状似无奈一笑,“这大概是你唯一能‘敲诈’成功的一次。”
祖荷喂他一声:“我可没偏袒谁。”
众人收拾牌桌,一一离开会议室。
夜深天凉,祖荷披了一件薄薄的开襟针织衫,忽地感觉衣兜一坠,低头一看多了一卷粉红色现金。
她抬头疑惑地朝“罪魁祸首”偏头。
喻池说:“打赏荷官。”
祖荷哈哈笑着,确认性拍了拍衣兜,像高三时候好生藏起一颗喻池给的巧克力金币。
*
周一,喻池安排好周计划,完成一个新游戏的策划初版文档,华灯初上,公司同事走得七七八八,离他的下班时间却还有半个夜晚。正打算下楼吃饭,费萤萤和言洲一前一后扑在工位挡板上方,丝毫没有半点“管理层”的骄矜。
言洲:“你猜发生什么事?”
费萤萤:“天大的好事。”
“你说吧。”
“就是那个……还是你说吧!天啊,我太激动了!”
“领旗同意投资了。”
第三道声音从两人背后冒出来,甄能君也难掩喜悦。
喻池撑着桌沿一下子站起,椅子往后滑了一段。
言洲:“是真的!”
费萤萤:“嗯嗯!”
甄能君说:“刚来的消息,明天开始拟合同。”
喻池连问几个创业团队控制权的关键问题,均得到肯定答复。
司裕旗将全盘同意他提出的条款,明天开始拟合同。
喻池仍审慎道:“那还有一个晚上……”
甄能君一向是他们中最“胆小”的一个,此时却没那么多疑虑。
“祖荷说了,她姐姐要是反悔,就相当于断她命脉,”她笑了笑,“5%股权的‘命脉’。”
喻池终于稍稍笑出来。
极锋和领旗的合同走得比想象中顺利,这“5%命脉”的戏言和事实传到许知廉耳朵里,变成文件签名上扭曲的一捺。
“荷焰直接拿到极锋5%的股权?”许知廉放下笔,“干股?”
“对,应该算是牵线人的酬劳,相当于价值——”
秘书报出一个数,差不多对上前头许知廉跟喻池有争议的那部分:谁能多出这部分,就能保证对极锋的控制权。
许知廉几乎拍案而起:“当初分毫不让,现在清清爽爽就把5%送给别人了?”
“我听说两边老总是高中同学,可能也有关系加成,”秘书陡然注意到老板冷然目光,立刻知道说错话,只是不知道错在哪里,“……极锋这一次还是太轻率了,前面我们没跟他们合作,可能着急拉投资吧。”
祖荷也算不上漫天要价,甚至已经友情打折。情敌损失一笔,许知廉理应高兴才是,但这意味着祖荷和喻池达成利益共同体——无论时间长短——而他却还是她的同行竞争对手。
“敏感度还不够,多关注一下行业风向,”许知廉说,“工作虽然讲究专业,但市场由人构成,人心不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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