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回到他身旁,不打算为没头没尾的结论释疑。
喻池不得不换一个角度问:“正面的变化还是负面?”
“正面!”祖荷毫不犹豫回答,“正正得正无穷大那种‘正’。”
语气听着的确不赖。喻池笑了下,没再刨根问底。
两人换上一身干浴袍,从寄存柜取了东西回酒店。
所订房间都在同一层,祖荷和喻池出电梯,刚好有一个服务员推着餐车敲响向舒那间房。
开门是穿浴袍的向舒,里头却传来另一道熟悉而响亮的女声:“啊,刚才我忘记叫你点冰激凌了。”
“你说了,”向舒接过小推车,“谢谢——”
祖荷和喻池停在门口外,小推车停在向舒的跟前。
安静得有一两秒钟,向舒生硬指了下推车:“据说冰激凌挺好吃的,你们要不要来一份?”
……食物用不锈钢盖子罩着,谁知道里面是大鹅还是冰激凌。
“不用了,”祖荷正经道,“一会我们自己叫。”
向舒点头,看了眼喻池:“也是。”
喻池:“……”
祖荷轻拽喻池浴袍袖口,示意他快点走。
向舒刚要将小推车拉回去,那道精神女声的主人可能察觉异态,亲自走出来,身上也是一样的浴袍。对方愣一下,笑吟吟示意向舒先进去。
“刚回来?我们吃点东西一会去。”
祖荷问:“我上次应该没落下东西在你家吧?”
“鞋子不还了,我给你买双新的。”
祖荷说:“我要同款。”
司裕旗关上门亲昵瞪她一眼:“记住了,下次回美国就去找你爱的设计师订做一双。”
祖荷这回好像忘记喻池,自顾自往前走。
第一次亲眼目睹司裕旗谈恋爱了,她好像姐姐被抢走,开心不起来。以后大概真的不能随便在她家过夜了。
蒲妙海说得对,婚姻分裂了姐妹。司裕旗不像她是坚定的丁克主义,也许以后总会结婚。
一晚上的雾气积成心里的潮湿,沉闷沉闷的。
喻池的房间在尽头,祖荷先刷开自己的门。
“你想吃冰激凌吗?”喻池忽然在背后说,“草莓味应该哪里都有。”
祖荷愣了一下,回头笑:“嗯,多点几份,阿能言洲他们应该快回来了,一会去订个棋牌室打牌。”
“……好。”
也许她只是短暂性的孤单,那就多跟人呆一块便好了。
*
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酒店棋牌室只有麻将机,八人开两桌显得生疏,言洲早有准备,提了一箱德州.扑克来,许知廉也直接订一间小会议室。周五晚向来是极锋的游戏之夜,德州之风盛行已久——当然只玩小的。
其他七人没意见,但总有人得当荷官。
于是,全场目光集中在跟荷官“重叠率”最高的那个名字身上。
祖荷摩拳擦掌道:“来吧。”
“撕浴衣”泡温泉,祖荷当荷官,她就是今晚的主角。
祖荷洗牌手法虽一般,跟以前男朋友进过赌场,知道德州的规则,分底池不会出错。
八人围坐椭圆会议桌,喻池和许知廉分列荷官两旁。均分筹码、定下盲注和抽出庄家后,牌局开始。
各人打牌风格不同,留在牌桌的时间也长短不一。
向舒最手生,第一个输光出局;费萤萤豪气Allin后输光,叉腰在甄能君边上旁观;甄能君可能接了费萤萤的霉运,剩下筹码还不够一个大盲,凄惨而退;言洲也硬撑了一会,没等来起死回生。
桌上只剩下与荷官地理和精神都最近的三个人,按筹码降序排列:喻池、许知廉和司裕旗。
言洲不禁一笑:“内斗啊这是。”
祖荷正儿八经纠正:“宫斗。”
甄能君和费莹莹忍俊不禁。
下一局喻池在庄家位,许知廉小盲注,司裕旗大盲注。
祖荷给三人发出手牌,翻牌前,喻池虽面不改色,手上却直接加注到10个大盲。
许知廉冷笑一声,大概知道他手牌不凡,自己的红桃9和梅花3确实叫人为难。
但还是跟了。
司裕旗拿到黑桃10和黑桃K,牌面还行,也毫不犹豫跟注。
祖荷切牌后发出三张公共牌,分别是:10,J,Q,清一色的红桃令余人惊呼起来。
翻牌圈许知廉率先加注,司裕旗和喻池都跟了。
转牌又开出一张红桃K,刚才的惊呼又大一度。
只要谁的手牌有一张红桃,那就是妥妥的同花——而许知廉竟然还是同花顺,他立刻又加注了。
司裕旗起码拿到两对,牌型还不错,运气好还可以拼一下葫芦,干脆也跟注。
而喻池,依旧一副扑克脸,Allin了。
祖荷本应该安静中立,此刻也忍不住违规插话:“你真的好保守,今晚第一次Allin哎,小心吓坏他俩。”
还别说,许知廉真犹豫了。如果喻池筹码比他少,他还可以跟注;现在这一步等于踢门逼他Allin,输得底裤不剩,要不只能灰溜溜弃牌,留点本钱苟延残喘。
幸好同花顺让他定了心,笑着看了喻池一眼,说:“Allin。”
司裕旗陷入思考:祖荷说得没错,喻池牌风谨慎,突然Allin,最少拿到了同花,她的葫芦还有点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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