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荷说放暑假有空,她可以飞过去。蓝玫说她人出差在波士顿,要不折中纽约见。祖荷同意了,蔡景政也知道她有一个姐姐在纽约,如果要约架,把他喊过来不会露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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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近中午,祖荷把见面地点定在司裕旗家附近一家咖啡店,户外区,想着搬救兵近一点,逃跑能快一点,远远认出蓝玫那一刻,又觉得应该不需要救兵。
蓝玫比她矮半头,瘦一点,真要打起来祖荷有信心干得过她——她倒不是真的约架,而是粗浅评估实力。在国内时电视剧常播大婆打小三,虽然她自认不是小三,但感情中的后来者总被冠上小三名号,祖荷还是担心蓝玫半途变卦想打她。
祖荷作为在场唯一一张亚洲面孔,蓝玫也猜到她,用英文接着电话,落座后抬手示意她等下。祖荷坐在她对面,自个点了东西,戳戳菜单上拿铁示意她;蓝玫稍显意外,点点头。
点单端上来,蓝玫也挂了电话说:“Sorry,久等。”
“没事。”
没了网络遮羞,两个交流基础浅薄的网友奔现,实在尴尬。
祖荷东张西望,蓝玫也看,看不出什么,便问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打电话叫人过来,”祖荷说,“要打我。”
蓝玫生硬一笑:“刚接的是追求者的电话,我答应他了。出轨速度绝对不能比蔡景政慢……太多。”
祖荷险些噎着,说:“看来我也要跟前男友复合一下,噢,应该是前前男友。”
蓝玫低头端起拿铁,又出现那称得上惊喜的表情:她在主页写过拿铁是她的续命药。
在网上祖荷和蓝玫已经简单交流过到底看中蔡景政哪一点,如今打算分手,不必再反思为什么喜欢,炮火集中攻击蔡景政的大小毛病。
“我最烦听见他说‘我快she了’,过来这边后还自动翻译成——”蓝玫不自觉压低声,“「I'mcumming’」,简直败兴。”
祖荷两手扶着那杯西瓜汁,晃了晃,幸好没再喝,不然得喷了。
“我,还没给他说的机会。”
“……噢。”
蓝玫端起拿铁喝一口,前头的尴尬又回来了。
祖荷说:“我说喜欢纯情的,他马上说从小到大只跟他妈和他姥同过一张床。”
蓝玫撴下拿铁,幸好只剩一半才没洒出来:“放他爷爷的臭屁,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这么说了!”
“噢,”祖荷无比庆幸,“我就说嘛,贞洁烈男的牌坊不是谁都能扛得起。”
蓝玫冷笑道:“他那小身板算了吧。”
祖荷随口道:“小吗?”
蓝玫愣一下,碰上眼神,忽然和她不约而同噗嗤笑。
蔡景政像一口浓痰,她们两个人比赛谁啐得既远又快还干净。
祖荷托着一边脸,笑道:“我真不是一语双关,一米八四不算矮了吧。我看他第一眼斯文白净,有那么一点点我初恋的感觉,就……鬼迷心窍了。”
蓝玫烦躁一叹:“异国一年都扛过来了,谁知道来这边异地一下都熬不住……”
祖荷也皱了皱鼻子,说:“我这种性格是受不住异地恋的,反正。我网友那么多,真不缺这样一个。”
蓝玫提议道:“把他叫过来,我们一起收拾他?”
“好啊,”祖荷拿出手机,“我在酒店开个房,他估计巴不得过来。”
司裕旗电话打到手机上,祖荷一接才发现是蒲妙海,问她要不要准备她的晚饭。
司裕旗听到她要来纽约,让蒲妙海也一起过来,对于工作狂人来说,阿姨显然比亲妹更解压。
祖荷让她等一等,移开手机问蓝玫要不要去她家一起吃晚饭,离蔡景政过来还有五六个小时。
“都是女人,没有男的。”祖荷补充。
蓝玫也无处可去,怀着微妙的心情点头了。
祖荷又问她想吃什么,有无忌口,像高中时候邀请甄能君她们来家里一样。
祖荷姐姐已经赶回公司,家里只有一个的阿姨,蓝玫一下子心情更复杂,甚至有点酸涩。
国内氛围歌颂母职,有妈妈的地方才有家,蓝玫在这边飘了几年,日常接触的几乎是同龄人,年长的也多是外国人。屋子里有了这样一位亲切的妈妈年龄的同胞,家的气氛顿时浓厚了,不再是一间冰冷的落脚地。
蓝玫顿悟蔡景政为什么喜欢祖荷,这样家庭氛围出来的女孩子,身上有股蓬勃的生命力,她也很难不喜欢。
她们临出门,蒲妙海在厨房咚咚切洋葱丁,准备明天早餐烤披萨,连饼皮也擀好搁冰箱低温发酵了。
祖荷心思一转,顺了半盒洋葱丁出来。
蓝玫满目疑惑。
祖荷盖上盖子收包里,确认性地拍了拍:“催.泪弹啊!”
“……”
蓝玫明明白白把“幼稚”写在脸上。
祖荷瞪着她:“怎么了,舍不得了?”
“呵,笑话。”
蓝玫抱着胳膊,先行一步走出祖荷温馨的小家。
祖荷嘀嘀咕咕:“你要是胳膊肘往外拐,我也糊你脸上。”
蓝玫苹果肌抽了一下,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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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景政晚上十点左右抵达酒店,这个时间点给他暗示与鼓励,进门就想把人压门背上。祖荷偏头避开,将他推离劝说一身臭汗先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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